信放在一旁,才拆开了张柏的信。
然而信里并没写什么,只有一枝杏花,看着应该是才摘下不久,花瓣还未枯萎,洁白胜雪。
福娘搞不懂他什么意思,找了个青瓷瓶,将那枝杏花插了进去,等夜里点了灯时,暖黄的光映在花枝上,令人心生愉悦。
五月初十是刘玉秋成亲的日子,福娘答应过要陪着她出嫁,于是便向舅舅舅母辞行。
林家夫妻万般不舍,依旧让冯嬷嬷送她回去。临行前,舅母给了她一只匣子让她带回去,加上近日做的衣服首饰,来时福娘只背了个包袱,回去时却多了许多东西,一辆马车都差点装不下。
“这是给你的添妆,舅舅舅母没什么本事,但绝不会委屈了我们福娘。”舅母爱怜地摸着她如云的鬓发,眼圈泛了红,“成亲那日,舅母再来看你,咱们福娘啊,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新娘子。”
福娘红着脸点头,舅舅一家目送福娘上了马车,福娘掀开帘子朝他们一笑,眸中含泪。
待回到孙家,福娘和孙进一同打开舅母给的小匣子,里面装着厚厚一叠银票,还有一张京城的房契。
这是猜她日后会定居京城,提前为她准备好的。
京城那寸金寸土的地方,舅舅不知要花多少钱财和精力,才能买下这处宅子。
孙进叹道:“你舅舅一家,还是如此周到啊……”
眼泪霎时忍不住落了下来,福娘紧紧抱着匣子,心头一片暖意。
五月初九,福娘便被请到了刘府,她要陪着刘玉秋住一晚,明早送她出嫁。
刘府里满目都是喜庆的红色,精致的红灯笼一路挂满了长廊,丫鬟笑盈盈地将福娘带到刘玉秋的院子,福娘进去时,刘夫人正好在和女儿说话。
“王家不比咱家,规矩多,你呀,嫁过去可要守礼些……”刘夫人不停嘱咐,福娘听了一句便退了出来,站在廊下等候。
她又想起上回在王家,玉秋扭了脚,王夫人看她的目光似有不悦,她不知该怎么提醒玉秋,若说的太多,怕她不高兴,又是别人大喜的日子,扫兴得很。
可若是不说……玉秋性子单纯,没有心机,那王家日后若是欺负了她可如何是好?
福娘心里矛盾极了,不一会儿,刘夫人便出来了,见着福娘,也高兴道:“孙姑娘来了,快进去吧,我家玉秋啊,就盼着你呢!”
玉秋被家里养的娇憨了些,饱读诗书却不知人情世故,没有什么交好的小娘子,这个孙姑娘却难得与她对了脾气,刘夫人对她印象也挺好,温温柔柔的小娘子,但又比玉秋懂事,上回在王家,还帮了玉秋一回。
福娘朝她行过礼,又被丫鬟带进了刘玉秋的卧房,见着她,刘玉秋笑容满面,远远就迎过来。
刘玉秋正在试首饰,和福娘商量哪一个更好看,铜镜中映出她娇美的脸,明日就要作新嫁娘的女子,面容尚有几分青涩。
闲聊了一会儿,福娘忍不住提醒道:“玉秋,你嫁到王家,可要小心王小姐。”
她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毕竟都只是她的猜测,王夫人表面上待玉秋还是好的,她若说了,倒像是在挑拨离间。
只能委婉地从王若兰身上劝说她。
刘玉秋脸上的喜色立马淡了,她淡淡一笑,“孙姐姐,别为我操心了,王若兰再过两年就嫁人了,何况我进了王家,就是她的大嫂,她也不敢拿我怎样的。”
但愿如此吧,福娘见她不喜,心里暗叹,不再多说。
“别说我了,孙姐姐,你和张秀才,是怎么回事儿呀?”刘玉秋故意转移话题,好奇问道。
福娘无奈,只能简单跟她解释了几句,刘玉秋羡慕道:“他待姐姐真好,我娘说了,嫁人呀,就得嫁个对自己好的。”
“王公子对你也挺好呀。”福娘笑道。
刘玉秋脸颊酡红,嗔她一眼,心里却有些迷茫。
王世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