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
她瞧着在莹润月光沐浴下更为青碧可爱的翡翠杯:“因为我最喜欢这只杯子,觉着它有千种精致,万种可爱,在灯下是一个样,在月下是一个样,在日光下又是一个样,瞧着它我就心生欢喜,恨不能一睁眼便瞧着它,”她带笑看向成玉,“郡主聪慧,我这样说,郡主可懂了?”
成玉傻了好一会儿:“你是说世子哥哥他因为挺喜欢我,挺愿意见到我,所以才令我早早去南书房画卯来着?”
蜻蛉笑道:“郡主果然聪慧。”
成玉趴在桌上琢磨:“我一心交好他,这么说,我们已经算是……交好了?是朋友了?”她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是朋友了,就应该如我同小李一般,我可以邀他喝茶看戏逛街吃果子,谈天说地携手玩闹……我们都是平等对之,可我和世子哥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可以有意见也不可以反驳,我也不敢约他去喝茶看戏逛街吃果子,更不要说谈天说地一起玩笑……”
蜻蛉撑腮看着她:“那明天你约他试试,喝茶看戏逛街吃果子,都约一约,你怎样待小李,便怎样待他,”口吻中充满鼓励,“你若想同他玩笑,明天也可以试一试。”
成玉想了好一会儿,有点担忧:“那他不会揍我?之前,有一次我想和他聊天,约他来着,他和我说不许聊天,那样子像我再多说一句话他就会揍我一顿似的。”
蜻蛉瞧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忍俊不禁,同她保证:“从前是从前,但明天他不会。”又面色神秘地补充了一句,“以后他都不会。”看她表情仍旧纠结,再补了一句,“要不要同我赌一赌。”看了眼桌面,“就赌这个翡翠荷叶杯。”
成玉合上书,赌这个字,她太熟了。
那就赌呗。
次日自然又是在南书房中用功。
蜻蛉昨夜点化了成玉许多言语。为着蜻蛉的点化,成玉今日见着季明枫,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破天荒没打瞌睡,三心二意地握着书册,鬼鬼祟祟地在书册后头偷瞄季明枫。
她功夫不到家,偷瞄了几眼就被季世子发现,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尴尬,很大方地向着季明枫笑了一笑。季明枫没有理她。结果没多久又逮到她偷瞄自己,被发现后她挠了挠脑袋,又向自己裂出个大大的笑容。
季明枫莫名其妙:“你今日是睡傻了?笑成这样,是想要干什么?”
成玉也很莫名其妙:“不干什么啊,”她慢吞吞地,“我就是觉得今日看到世子哥哥你,就感到特别的亲近,我坐在这里,看你在灯下看书,觉得真是好看,就想多看两眼,但是被你发现了,所以就对你笑一笑啰。”
她天真地剖白自己的心迹:“因为世子哥哥最近对我很好,我很高兴,特别是今天,我看着世子哥哥你就觉得开心,我想你看到我也应该是……”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因为季明枫此时的神情有些奇怪。
他看着她,但那目光却没有凝在她身上,似乎穿过了她。他像是在发愣。
成玉试探着叫了一声:“世子……哥哥?”
他没有回她。
成玉踌躇地站起来,想过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结果不留神踩到地上一个圆润小物,一滑,她惊慌中欲扶住一臂远的季明枫的书桌,伸手却抓住了桌上的砚台。啪,砚台摔了,啪,她也摔了。
季世子此时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他垂目看着成玉,眸中神色难辨。半晌,他绕过书桌站到了成玉面前。成玉正皱着眉头捞着袖子看上头的墨渍,季世子走过来时她首先看到的是季世子脚上那双皂靴。然后,她看到了这双精致皂靴旁摔成了两半的那方砚台。
好罢,季世子书桌上就属这漕溪卧佛砚最为名贵,她逮个什么摔不好,偏要逮着这个砚台摔。她耷拉个脑袋丧气地坐在那儿等候季世子教训。
良久,却并未等来季世子的教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