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红缨领着风平来到自己的帐篷,顺便将于周郎在树底下发呆的前因后果和寇清瑶打了招呼。
“你去看看他,到底是你肚中孩子的父亲,你如今还是他的六姨太,他该对你和孩子负责。”
寇清瑶哎了声,拿起军大衣走了出去。
帐篷里一时间只剩风红缨和风平。
“缨缨……”
风平上下打量风红缨,笑容可掬。
“家里大奶奶没苛待你吧?”
在风平看来大奶奶肯定没有,不然风红缨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可能有机会跑到营地来。
“问这个是想心安?”
风红缨嗤笑一声:“明知你那位大奶奶不喜我的出生,你还将我扔给她抚养,这时候问我有没有苛待,你心里难道没个数?”
风平噎住。
风红缨呵斥住想上前套近乎的风平。
“家里琐事我不想在这跟你叨叨,我只问你,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
风平保养得当的小白脸变了色,脑袋一片混乱,开始找各种理由。
风红缨听了好笑。
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读书人,理由多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她不是原身,眼前这个长相和她三分像的男人于她而言只是个通敌卖国的汉奸!
这种人搁在大燕朝,当凌迟,当五马分尸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看着风红缨脸上狠戾的神情,风平大惊。
偷袭未开始前他就打听到此番边防军阵营里有一个姓风的大夫。
这场偷袭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将这些从奢云城过来支援的中医大夫统统抢走。
战败后,他向上头提出自己伪装成俘虏来探听消息。
得知领头的中医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后,他那叫一个高兴。
抬头看天都感觉大好的前途在向自己招手,他风平要平步青云了!
然而——
感觉气氛不对劲的风平眼珠子溜溜直转。
十八年没见面,风平有点摸不清亲生女儿的秉性。
如果女儿愿意跟他走,那当然好,如果不愿意……
思及此,风平眼睫微垂。
“十八年前是爹不对,爹现在在外边安了家,爹想着将你接过去,缨缨,你愿意吗?”
风红缨:“敢问家安在哪?”
看着神色坚毅的风红缨,风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女儿早就怀疑他了!
二话不说,风平拔腿就往外跑,不成想一扭头就撞上了手臂吊着绷带的排长。
排长是北方草原上的汉子,常年奔波虽然清瘦不少,但耐不住一米九的个子摆在那。
风平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排长的下巴。
排长这一天来心情非常不好,此刻眼神阴森,紧抿着唇角面目凶狠。
风平吓得坦然失色,下意识弯曲腿。
“缨缨,救爹——”
风平心乱如麻的向风红缨求救。
排长看向风红缨。
风红缨是营地的大夫,这人既是风红缨的爹,那么接下来是按叛国贼直接枪毙还是放生,得问一问风红缨的意见。
风平瑟缩着肩膀噗通跪了下来。
“缨缨,爹知道错了,爹真的知道错了,爹是被迫的,爹再也不敢了——”
每句话都带一个‘爹’,就怕外人不知道他是风红缨的爹。
风平哭天抢地的叫喊引来不少人张望,其中就有老中医队伍。
见风红缨没心没肺,风平立马抹眼泪扮做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全叔等人。
全叔认得风平,年轻时还抱过风平,然而全叔如何也没想到老太太唯一的儿子竟然成了卖国的贼子。
老大夫们指着风平的脑门破口大骂,风平圆滑,且能屈能伸,无论全叔几位长辈骂什么他都不还嘴,还哭嚎着嗓子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看着风平的厚脸皮,全叔拉下老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