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不爱听这个,灵活的从康天工怀里钻出来,抓起沙土就去砸说话的村民。
“你才口吃,你全家都口吃,你全家说话都不利索!”
围观的村民抱头逃窜,不一会儿,留在康家门前的人就只剩风红缨,乌云雅以及李茂。
两人见自己暴露,一点都不慌。
乌云雅甚至往前站了一步:“难道只许你跟任务,不许我来?我也是报社的一份子,我……”
风红缨打断乌云雅:“脚长在你身上,你去哪不必告诉我。”
乌云雅得意一笑:“算你识相。”
又问小格:“小孩,我能问你爸爸几个问题吗?”
乌云雅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一旁的李茂深陷其中不得自拔,然而六岁的小格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二话不说就抓沙土砸乌云雅。
“呸呸呸,”乌云雅吃了满嘴的沙,“你有毛病吗?我好好问你话你扔沙干嘛?”
见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小孩欺负,李茂气急,狠厉得抓住小格的肩膀往后一推。
风红缨眼疾手快,一把将小格接住。
到底是小孩子,经这么一推,小格哇哇直哭。
下一秒,小格不哭了,哭得人变成了李茂。
康天工怨气满满的横冲直撞过来。
直接将高高瘦瘦的李茂撞出了院子,砰得一声,李茂宛若破碎的罐子啪叽摔落到地,疼得龇牙咧嘴。
“李大哥!”乌云雅吓得声音哆嗦,忙跑过去扶李茂。
李茂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哇得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乌云雅见状彻底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当下哪里还记得任务,一门心思都在想李茂要是死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该怎么办?
在这片沙漠上,大家默认她是温阔的未婚妻,温阔是因为流氓罪进的监狱,为此,很多男人都不敢对她施展一丁半点善意,唯恐被打成流氓罪。
好在有李茂,李茂是她这段灰暗生命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人生,她不能没有李茂!
思及此,乌云雅使出全身力气扶着李茂火速离开了康家。
一路上,两人勾肩搭背的暧昧动作引来不少村民的指指点点。
“谢谢。”
康家院里,康天工冲风红缨点头,将哭得打嗝的儿子哄睡后,康天工从屋里搬来唯一一把完好的藤椅。
“请坐。”
风红缨指了指嘴巴:“村里的人说你有结巴?我瞧着不像。”
这说的不挺好的吗?
康天工脸一红,席地而坐。
“结、结巴的。”
得,不能超过两个字,超过了就说不完整。
“对不住,我不该问。”风红缨抱歉一笑。
康天工:“没事。”
摊开纸笔,风红缨手顿在背包里的摄影机上,琢磨一番后,她最终选择不录像。
眼前这个猛汉和她想象中的拳击手有很大的出入。
从康天工断断续续的描述中,风红缨了解到康天工年轻时在香江当地的拳击馆做过代打。
挠挠头,康天工很不好意思:“我、我不会说、说那、那里的话,坐船,钱都、都被偷、偷了。”
风红缨喟叹了声。
按说这样壮实的汉子没人敢惹,然而聊了几句,她发现康天工内心十分细腻,和他强壮的外貌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反差。
接下来,要说的当然是康刁两家的恩怨。
康天工在外多年的辛苦钱被偷后,康天工媳妇突发难产,找到稳婆时,被告知钱不够。
东拼西凑钱够了,稳婆却被请到了刁家。
康天工嘴笨,碍于媳妇难产着急,康天工一时血气上涌晕了头,抱起稳婆就往家冲。
可惜没抢成功。
刁家人口众多,康天工被拦到半路走不了,就在这时,家里传来噩耗,媳妇生下儿子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