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懒腰,眯着眼:“车快来了,你招手吧。”
“啊??”
风红缨:“招手拦车,不是说练胆抵制社恐吗?”
后来,电视台的人采访京剧某派艺术代表先锋人物时,蓝姗姗经常和记者们聊这件往事。
“招手拦车对大部分人而言,也许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对我不一样。我就是常人嘴里的社恐人士,虽然没严重要生活不能自理,但红缨学姐突然让我拦车,说实话,我得在拦车之前做好一番心理建设才行。”
“……她很有耐心,一辆又一辆三轮从我们面前经过,她都不拦,坚持要我去拦……我很感谢那年的经历,感谢她让我迈出了社恐的第一步,没有她,就没有台上精神奕奕的我……”
钱萍半路接到了两人,对于蓝姗姗突然转变心意,钱萍略点头没说什么。
还没进村,风红缨就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今天就开唱了吗?”
钱萍:“乡亲们热情,又是杀猪招待,又是搭戏台子,搭好了台子,我们当然要上去亮几嗓子才好。”
戏台子搭在村中一颗大榕树下。
很简陋,几张桌子拼凑成台,粗粗的竹竿挂上横幅——欢迎北京艺术团。
台上正在唱《穆柯寨》选段,唐初夏扮演的穆桂英是刀马旦,头戴雉翎,后插一堆护背旗,一举一动刚健婀娜。
阵阵激烈的咚锵咚锵咚咚锵后,唐初夏和饰演杨宗保的学长各自拿起花木仓来回对打。
两人武得激烈,台下掌声如雷。
随着‘锵’声落地,两人默契的反手抓住头上长长的雉翎尾,瞪眼,挑眉,然后转圈打量对方。
这时,清脆的梆子声在台后响起。
唐初夏微扬唇,松开手中的雉翎尾,兰花指微收,大拇指竖起,只听她一声‘呀’。
后台京二胡、单皮鼓、大锣,齐齐开动。
唐初夏面朝台前,吟唱起《穆柯寨》的台词:“这员小将真不错……”
台下排排坐着不少人,有老人,有小孩……
边嗑着瓜子,边看台上的戏,惬意极了。
太阳渐升,即便有大榕树遮挡,酷热的阳光还是穿过树叶投射到了戏台子上。
风红缨肉眼可见台上的唐初夏热得眼妆都花了。
底下的观众摇着扇子倒还好。
喝着冰凉的井水,吃着解渴的西瓜,当然舒坦。
可台上唱戏的人就惨了,一场戏下来,嗓子干的能喷火。
仰头望着斑驳耀眼的阳光,风红缨问钱萍:“钱老师,村里怎么没拉遮阳棚呀?顶着大太阳唱戏太费演员了。”
钱萍叹气:“戈壁滩上哪买得到遮阳棚?等这场戏唱完,我跟村里商量商量吧,看能不能将戏台子挪到屋里去,再这样晒下去,孩子们会晒伤的,公益归公益,可不能将咱们自己搭里头去了。”
“买遮阳棚干什么?”
风红缨纳闷:“我来之前就已经寄了一大批夏季用的物资过来了啊,里面就有遮阳棚,我当时买的时候就预料到这边天热会很炎热,所以我买了两顶,一顶放戏台上,一顶撑台下。”
钱萍讶然:“你已经买过了?”
“对呀,不止遮阳棚,还有蚊香,蚊帐,驱蚊水、藿香正气液、电扇……”
这大半年直播挣得三万都搭里头了。
大头寄给村里老人用,剩下的犒劳团里的小伙伴。
两人面面相觑。
钱萍咂舌:“昨晚没听村长说你寄了东西过来……我还想着傍晚去镇上买几台风扇用用,原来你早就备下啦……可东西呢?我确确实实是一样都没见着。”
风红缨抹了把热汗:“这事我没必要撒谎,我有收据。”
“不是怀疑你。”
两人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唱完前场的唐初夏从台上退了下来。
还没等唐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