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文的课结束后,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苏州文在课上突然仁慈了,竟然拿一道简单的船舶分析画来考新生。
为什么仁慈?
这个问题风红缨想了一中午。
直到童青梅和她说了一件事:“我有一个老乡学长在这,他说新生的训练课本来应该设在一个月后……”
这话提点了风红缨。
她莫名觉得这场训练就是‘冲’着她来的,失败了,也许她的整个人生都会不一样。
想当然的,她直觉这场训练跟组织的机密任务有关,所以她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绝对不能输给赵芳华。
从模拟舱出来后,她卸下了所有的紧张,她想,她应该没有特别严重的密集恐怖症。
顶多是刚开始的一分钟心里有点不适感,看久了密密麻麻的阀门后,她倒觉得这些阀门还挺可爱。
思绪回到现实,翻开书之前,风红缨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室友赵芳华。
还好,还好,这姑娘悄悄把水都喝了。
海军学校女生宿舍少。
风红缨所处的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在同一栋楼,三是女生宿舍,剩下的楼层全是男生。
这就尴尬了。
女生们出去洗个澡都要被一群男生的目光追着从走廊这头绕到走廊另一头,美人坯子赵芳华自然成了这些男生夜间娱乐调侃的对象。
这天赵芳华一进宿舍就砰得将手中的脸盆往地上一摔,然后捂脸趴在床上呜咽。
童青梅:“芳华,谁欺负你啦?”
赵芳华猛地起身,小脸红中泛黑,委屈的淌眼泪。
“还能有谁?外边那帮不要脸的东西呗,我看他们白天的图纸画得还是太少了,一到晚上一个个就跟没就见过女人一样,眼睛都冒光!”
这话一落,走廊上又传来男生们吹口哨嬉皮笑脸的打闹声。
风红缨合上笔记,侧身问:“你澡洗了没?”
赵芳华抹泪,哽咽道:“没,怎么洗?我一过去他们就在走廊伸脚绊我,好像我载了跟头他们就很开心似的……”
风红缨找出换洗的衣裳,又抽了根床档上的棍子,对赵芳华道:“走,我陪你一起去洗。”
听到这话,再看看风红缨手中的棍子,赵芳华霎时忘了哭。
“红缨,你要干嘛?”
风红缨扯了扯嘴角:“洗澡啊,还能干什么?”
赵芳华:“……”
洗澡还要带棍子?搓背吗?
两人端着澡盆一出宿舍,对面的男声立马起哄。
下楼梯时,风红缨看到一排排男人早早地站在楼梯两侧等着她们下去,有些人正如赵芳华所说,还猥琐地伸出了脚。
见状,赵芳华瑟缩的往后躲。
“干什么,干什么?”
风红缨举起棍子敲响楼梯扶手:“都闲得慌是吧?闲得慌去操场跑十圈啊!”
“别呀风同学。”其中一个男生哈哈笑,“我们能干什么,我们上楼。”
说是上楼,却几乎没人动。
“红缨……”赵芳华戳戳风红缨,害怕地问,“怎么办?”
“拿得动吗?”风红缨将洗漱用的东西放进赵芳华的洗澡盆。
“拿得动。”
“好,手给我。”
“啊?”
在赵芳华懵逼的目光下,风红缨牵起赵芳华的手,另外一只手则紧了紧棍子。
往楼梯走时,看到一只故意伸出来的脚,风红缨二话不说就是一棍。
那一晚楼梯口的哎呦叫喊声不绝于耳,其他楼层男生宿舍听到风声后纷纷跑出来看。
这一看,众人齐齐倒吸凉气,下意识的捂住脚不敢动弹。
第二天一早,用一根棍子单挑数十位男生的风红缨被‘请’到了系主任办公室喝茶。
办公室里还坐着章成玉,不过章成玉在揉眼睛,没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