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只想说,打吧,斗吧,斗得越激烈越好。
“你派欧阳先生回来,先生已经跟东胡联系好了,本意是要将西胡王后和王子送到东胡,突然改了主意,是有其他的打算?”孔鸿对这桩事也是了如指掌,问起萧宁,无非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阿舅是不知道,这西胡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十分会算计人,把我都算计了......”萧宁细细跟孔鸿说起那一位染图的本事。
孔鸿听完总结道:“如此人物,乃心腹大患。”
萧宁连连点头,“正是。故而,我才把到手的西胡汗王送回西胡。”
其中的缘由,萧宁并没有来信说清楚,等的就是回来之后亲自当面禀告。
“无事,这桩事对公主来说,同样是一个机会,一个大好的机会。”孔鸿这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萧宁听得直眨眼睛,孔鸿难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军政大权,难道公主觉得,可以一直用由文人指手画脚,尤其是不通军事之人?”孔鸿还能不知道萧宁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最是不可能容忍,有些人不懂装懂,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现在做,是不是有些太明显?”萧宁笑眯眯的询问。
孔鸿摇摇头道:“宜早不宜迟,正好借此事让他们知道,不懂的事最好别张口。”
有些习惯就应该从一开始养好,而不是等到事发后不断想办法纠正。
朝中大事,君臣的关系,也应该早早的确定,而不是随意任人更改。
“果然还是阿舅懂我。”萧宁再一次感慨,孔鸿显得分外无奈,“是陛下最知公主。”
某位的确和女儿一条心的老父亲,左盼右盼,就盼着萧宁能赶紧回来,可这伸长了脖子看了老半天,就是等不到人。
终于听到手下禀告,萧宁跟孔鸿回来了。
萧谌哪里还坐得住,立刻站起来往外冲去。
“陛下。”孔鸿的反应最快,一看到萧谌迎面走来,立刻见礼。
萧宁慢了一步,也后知后觉地朝萧谌福身,“阿爹!”
萧谌哪怕早就已经习惯萧宁不是寻常人,做的也不是寻常事,这会儿看着萧宁,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萧宁完好无损,心中的大石终于才得以放下。
“你呀,你一刻都坐不住。”说的不就是萧宁刚安顿好兖州的事,立刻奔赴豫州,看那马不停蹄的样儿,恨不得把天底下的事全做完。
“谁让我们第二次跟西胡人交手,上一回没把人打怕,这一次更不能惯着他。连连续续打了一个月,双方胜负各半。我们豫州拖不起。”萧宁心急赶去帮忙的理由,无非是因为战事不歇,而他们大昌拖不起。
“以前总觉得天下太平了,你也不需要在再般操劳,现在看来,以后的事只怕越来越多,想让你歇着去,难!”萧谌是心疼闺女。
但亦明了一旦萧宁走这条路,迈到这一步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无论萧宁想怎么安排,怎么安顿人,萧谌也只能配合,希望由此能让萧宁将来能够如愿以偿。
“进屋歇着去,有什么话歇会儿再说。”萧谌无奈,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萧谌能有其他的选择,也不愿意让萧宁如此奔波劳累。
“阿爹不用心疼我,我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我行我素,只有我乐意,我才做。苦些累些,那有什么,也好过处处受制于人,做了好事还得低声下气。”有时候,身份地位凌驾在任何道理之上。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宁并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处在那样的境地。
比起让旁人掐住萧宁的命脉,萧宁更愿意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萧谌每一次跟萧宁聊起这些话题,就更无法阻止萧宁。
天下间的事,并非都有道理可言。尤其在这个皇权争斗之内。每一个人,哪怕嘴里喊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权利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