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众人,应该看的是萧宁的本事吧。
面对瑶娘不做声,萧宁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不打算揽事儿。
“容我更衣。”萧宁起身拍拍身上的衣着,命人更衣。瑶娘浅浅一笑,妩媚动人。
萧宁随瑶娘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郎君就那么出现在司乐坊的前。
□□,并无几人,坊里的伶人都在排练,瞧见萧宁他们进来,微微一怔,有认出瑶娘的人,急急寻管事。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郎君,如何也想不到两个女人,一大一小的竟然会来教坊这样的地方,完全傻了眼。
瑶娘神色平静,似乎来的是再寻常不过的地方。等看到一旁教坊的管事时,瑶娘相信管事定忘不了萧宁。
“小娘子怎么来了?”管事听说瑶娘来时,这位可是萧宁身边的人,管事一向消息灵通,对她略有耳闻,颇是惊讶。万万想不到,来的不仅仅是她一个,最要命的那一个也来。
萧宁被人烙上不好招惹的标记,面对管事,微微一笑,“这般年纪,只闻教坊,未见其状,特意前来瞧瞧,管事不介意?”
哪怕管事耿耿于怀,敢说介意?
“来者为客,小娘子请。”其实教坊属朝廷管辖,换而言之,萧氏掌雍州,雍州内众人需听令于萧氏,区区教坊中人,生死不过萧氏一句话的事,管事明了。
萧宁面带笑容,“管事不必忧虑,我若有心寻你们司乐坊麻烦,不需要我来。”
这可是实话,教坊什么地位,萧宁又是什么身份,若是有心对付区区教坊,脸不必露,一句话便可解决。
管事不过是忽见萧宁,心下忐忑,萧宁言明,细想亦是此理,放松心弦。
“小娘子请入雅座。”管事心下大定,亦懂礼数,按最高的礼节款待萧宁。
萧宁半分没有她是女郎的自觉,眉开眼笑地道:“既来教坊,不闻歌舞,岂不白来一趟?”
瑶娘道:“妾无异议,但不知将军若闻小娘子观歌舞,是何反应?”
不料萧宁挥手,“若是郎君,阿爹必举棒相向,我是女郎,不畏。”
她是女郎,欣赏歌舞做不了什么事。
“此间既是司乐坊,该传什么话,什么话不该传,想必管事有数。”萧宁话说着,流露出对管事的信任,落在管事的耳朵里,何尝不是警告。更叫她心里苦。
“自然,自然。”管事连连保证,暗暗思索,该如何让人闭嘴,不该传的话,绝不可泄露半句。
之前和萧宁照面,管事居于下风,很多不想说的话都说了。
几个月不见,观萧宁越发沉稳老练的样儿,管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绝无半点忽悠萧宁之心。
萧宁满意了,她就知道管事是个聪明人。
教坊中人,多是官眷之后,家族兴亡,最终活下来的女人孩子,女者为奴,男孩发配边疆。
玉嫣不过是众多官宦之后,显然这一位心中的恨意,并没有因为沦落为官伶而消亡,恰好相反,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原本世族对萧氏动手,闻骠骑将军府将人全部扣下,玉嫣以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大仇必将得报,偏遇上了萧宁另有所图,生生将这一桩足以让世族尽灭的事悄无声息地按下。
换位思考,萧宁若是碰上这样的事必肝肠寸断。
可是,萧宁绝不后悔。于萧宁而言,放过世族换得一个崔攸,她便已经赚了,更别说另得一个明鉴。
是非黑白,于权谋之中,岂有黑白分明的时候。
“小娘子稍坐,奴即刻去唤人来。”管事引萧宁他们入坐,对于唯一的一位郎君,管事瞧在眼里,虽觉有些眼熟,一时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自觉去唤手下的伶人。
萧宁笑了笑道:“我要最好的。”
最好的不过是寻常的要求。先前管事同萧宁往来,历历在目,管事绝忘不了。
管事想起了玉嫣近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