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只好应下。
随后,其实常念也没有睡着。她躺着想了很久,潜意识里不太愿意面对这样糟糕的境况,也不愿信这个假设是真,可,嬷嬷亲眼所见,不是外室,还能是什么?值得祖母亲自派心腹去会见,出入书房也畅通无阻。
常念心情很低落,晚膳也只用了一点。
江恕将近凌晨后三四更才忙完回来,明日是元宵,他处理完手头上要紧的事务,将时间空出来,预备着带常念去元宵灯会。
常念躲在被窝里,听他换衣的轻微窸窣声,安静闭上眼睛。然后,一个暖热的胸膛从身后靠近,拥住她,大掌摸摸凉凉的手脚,体贴而细致。
常念不舒服地动了动,从江恕怀里挪到里面去。
江恕眉心轻蹙,再紧紧拥住她,强劲有力的手臂圈在她腰上,长腿压上来。
这下子,常念彻底挪不动了,长睫轻轻颤着,睁开,眼前一片漆黑。
“念念,”江恕知道她没有睡着,温柔亲亲她脸颊,“明日带你去灯会好不好?”
常念沉默,很久才说:“……不去,我身子不好,去不得。”
闻言,江恕的眉心,倏的跳了跳。
片刻之后,他这么说道:“好,不去也好,依你。”
过了十五元宵,新年也过了。
西北的元宵节远没有京城热闹,概因气温回升,积雪融化了,街巷上才多了人,不过大多都是来往商贩客旅,少有隆重庆贺的人家,莫要说什么盛装游街的少男少女。
这是春笙和夏樟回来说的。常念倒不是很在意。
元宵晚宴后,江老太太拉着孙媳问道:“念宝,玩不玩牌?”
常念又想起那个“外室”,心塞得很。于是微笑着道:“您玩吧,我想早些回去歇下了。”
老太太失望地摸摸孙媳的手背,“也好,身子好了,是该多休息。”
常念回去后,老太太才叫住了孙子,肃着脸问:“怎么回事?你又惹念宝生气了?”
江恕无奈道:“没有。”
“那就怪了,我瞧着她闷闷不乐的。”江老太太琢磨一会,毫无头绪,可孙媳不高兴,她也没心思玩牌了,只拿拐杖敲敲孙子,“快回去好好陪陪念宝!”
夜幕落下,漆黑的银城被一簇簇绽放的烟火点亮,远处还有孔明灯升起,此等夜景,仿佛还在除夕夜。
一辆马车从侯府出来,缓缓行驶出定安街。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明媚动人的柔美脸庞。
常念手肘支在车窗边,两手捧着脸,遥遥望着天边的绚丽烟火,不自觉弯了唇:“好漂亮。”
春笙替她将毛领斗篷帽沿上随风浮动的雪白绒毛拨开一些,也惊讶不已:“上午奴婢和夏樟出门还没有这样热闹的,本以为晚上也冷清得很,哪曾想竟这样热闹,西北的风俗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