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猛然回身,看见一身湖蓝色织锦长袍的高大男人,忽然委屈得扁了嘴,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楚楚可怜:“夫君,阿念想骑马。”
春笙夏樟轻轻退下了。
江恕揉揉常念的脑袋,“你身量娇小,加之体弱,需挑匹温顺的小马驹才妥。”
常念蹭着他胸膛不说话。
江恕垂眸,心中了然,便问:“挑好了给你送来,成不?”
“成!”常念一下子站直身子来,手指纤细,指向马厩里那匹毛色雪白的骏马,回身对他道:“要那样毛色雪白雪白的,最好前面有一道闪电图样的,马鞍嘛,就要那匹黑色的马那样的,要软和。总之这马一定要漂亮,其余的便由夫君定夺!”
江恕:“……”
到底是骑马还是看马?
常念拽着他系着香囊的革带,又道:“骑马颇难,还要人教才好,不知夫君可有空闲?若没有便——”
江恕冷冷清清地睨着她:“你还想让谁教?”
常念嘿嘿一笑,勾着革带的手指挠了挠他结实的腹肌。
随后不到两日,江恕便从西北大营给常念挑了一批毛色雪白的小马驹送来,一切模样都按着她说的“漂亮”二字,马鞍上加置了一层柔软的羊毛绒。
常念看着,别提多满意,当下便请绣娘来府上,做了一身骑装,得了空便去马厩看她的小马驹,又摸了摸马鞭,想象着自个儿驰骋疆场的快意飒爽,给母妃写的信都变成了她会骑马,而非准备学骑马了。
骑装没做好,她闲不住,研究那小马驹,总觉得单调了些,这时候才想起先前祖母送的那两个会响的小玩意,若是给小马驹装饰上,马儿走动还会发出叮铃声响,岂非正好?!
可是待常念去寻时,满屋子翻遍都找不着了。
她明明记得是扔在床尾,春笙夏樟无事也不会去动床榻。
莫不是有小偷?
常念去书房问了江恕。
彼时,江恕正在画城防图,听闻她念叨这,指尖倏的失控,狼毫被折断成两半。
常念发觉不对劲,一掌拍在案几上,板起小脸:“是你拿走了对不对?”
江恕神色淡淡地抬起头,眼神沉静:“不是。”
“哼!”常念的视线在书房打量一圈,凶凶地道:“可别叫我找着!”
江恕看似平静地“嗯”一声。
声音却是低哑。
窗外朦胧月光照不进他漆色的深眸,那里冰火两重天。
第53章 同风 今日这马我常念即便是死也必须学……
他把东西和求.欢药一并存在匣子里, 置于书房暗柜,常念轻易是找不到的。
其实常念也只这么一说,毕竟在她眼中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玩意, 江恕平日早出晚归, 公务繁忙,晚膳都是抽出功夫陪她的,哪会有闲心摆弄那个?
虽心底作此想法,常念却是负手身后,有模有样地在书房转悠一圈, 东瞧瞧西看看,颇有些大将军视察军营的威严,最后回到江恕身边时, 轻咳两声,肃色道:“既如此,便不打扰夫君公务了。”
“等等。”江恕忽然开口。
常念步子一顿, 困惑地转头看向他:“怎么啦?”
江恕笑了笑,伸出手:“过来。”
“哦。”常念踱着步子走过去,被男人的大掌揽住腰肢跌坐在大腿上,眨眼间, 又被提着胳肢窝换了个方向, 变成面对着江恕。
他们的身子贴得太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及那灼热带着侵略意味的气息。
可书房的一切一切, 都是那么沉静文雅。放置兵书的博古架好似长有眼睛, 会盯着他们看。
常念莫名红了小脸,小心挪动两下,垂着眼睛:“夫君……”
江恕没有说话,只俯身下来, 低头靠近,噙住她半开半阖的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