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个什么卖法?
虽然这椰子凿了个洞又插了个管子,喝起来确实方便了些。可是这椰子到处都是,谁会浪费钱买来喝?
果然只是个闺阁小姐,又怎么知道这些偏僻地想要开荒挣点小钱有多难。
秦嘉志越看越觉得谢婉凝忒不靠谱,忍不住开口:
“不是啊,人家卖货好歹讲究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呢,你就这么卖?不吆喝两声?”
谢婉凝休息下来,慢悠悠喝了几口椰子汁后,不紧不慢的开口:
“就算把梳子卖给不需要它的和尚,能有什么用吗?
卖椰子太容易,根本不需要吆喝。只需要等。”
“等什么?”
“等真正需要它的人。”
…
码头边,船舱内。
一个唇色带着乌青的公子靠在床边窗,睁开眼轻轻咳了两声:
“汤田,刚刚船上是何人在笑?”
“殿下您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了些?我这就让侍从把药端来!”
苦涩的药味在室内弥漫开,汤田看着太子殿下沉寂如雪般的面容,终是忍不住心疼开口:
“殿下,您何苦呢?这刺杀您的毒箭咱们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的,您还要跑到这种偏远之地来做什么?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连陛下都已经完全不在意,就要拿去和东夷人换仙丹了,您不如回去先把伤养好再说。
依属下所见,殿下可万万不要和陛下置气,还是尽早回京城再——”
“置气?有什么好气的?”
云逸昭打断属下的话,淡淡说道:
“孤与父皇意见不合,又不是这一天两天。”
殿下这话说完就不再开口,船舱内陷入一片寂静,汤田跟着皱了皱眉。
见着前些日子还能一箭射死一头猛虎的殿下如今这般消沉,汤田心中默默一叹,忽然又一拍脑袋说道:
“殿下,您不是问刚刚谁笑吗?您不知道啊,刚才有个女囚犯,还说琼乃玉色美也。
说琼州这地方是个美玉宝地呢,您说这女囚犯是不是吓疯了哈哈哈嗝——”
被太子殿下目光一扫,汤田的笑声突然就转了个弯。
殿下的目光带着些不怒而威,汤田头皮一麻,终究正正经经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讲清。
云逸昭听完,面上怔了怔。
不是琼州贫瘠,而是没有能带着它脱困的人吗?
起身推开窗,青年长身玉立,凝目望向码头处那侧对着他的窈窕女子,忽然就低低笑了。
朝中混杂,没有人赞成他这么做。日子久了,劝的人多了,就连他,也会渐起怀疑。
这件事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而这片荒凉之地,究竟值不值得?
“谢婉凝,希望你不要让孤失望。”
…
此时,天光大亮,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
几艘渔船和商船陆陆续续靠到码头后,码头上生意好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差的也渐渐有了两三个人付钱。
而唯独谢婉凝这边完全没人光顾,也是十分稀罕。
卖小食的王大娘卖了两份炊饼,转头又看了看旁边把椰子都拿出来卖的漂亮姑娘,心中一时有些同情。
这姑娘虽然生的和仙女似的,然而流落在了这岛上,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看来是真的穷的揭不开锅啊。
王大娘牙咬咬牙,摸了摸自己不太鼓的荷包,干脆过来说道:
“小姑娘,你这椰子怎么卖?”
此时,谢婉凝正拿多余的芦苇编着一顶遮阳草帽,听到这话她顿了顿,抬头望了望这个粗布麻衣的婶子,忽就笑了。
谢婉凝柔声道:
“大娘,这东西我不卖给你。”
一旁等了半天的秦嘉志差点暴起,谢婉凝淡淡瞟他一眼,继续开口:
“我来这里是卖货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