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以为阁臣办事之所。
按照嘉靖帝的安排,阁东诰敕房装为小楼,以贮书籍。阁西制敕房南面隙地添造卷棚三间,以处各官书办,而阁制始备。其职掌入内阁,预机务,出纳帝命,率遵祖宪,奉陈规诲,献告谟猷,点简题奏,拟议批答,以备顾问,平庶政。
此时阁内办公的重臣,看到刻意停留在外而不入的张居正,心里瞬间明白这次面圣,三人定然是发生不悦了。
进屋之后,拿起自己办公位上的茶杯,茶水刚刚入喉,高拱一口将其喷出。冷言冷语道:“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啊。”
张居正闻言习惯性的快步进来,准备给恩师添水。
高拱立即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目视前方,神色淡然的说道:“张大人,圣上面前,所言是否为真?”
张居正的动作一僵,随后缓慢的收回了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看着高拱,真诚无比的说道:“句句发自肺腑。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等不下去了。”
高拱审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自己与徐阶视为未来国之重器的弟子,轻声道:“嘉靖二十八年,你以《论时政疏》首陈‘血气壅阏’之一病,继指‘臃肿痿痹’之五病,系统阐述了你改革政治的主张,可惜被严嵩压下,未掀起风浪,可对?”
“对。”
“嘉靖二十九年,你在《荆州府题名记》中提到‘田赋不均,贫民失业,民苦于兼并。’到现在陛下继位,你这一等,就是近十年。现在机会来了,陛下也是有锐利进取之意,所以你想大刀阔斧的改革,可对?”
说实话,这样明确的将对方的政治目的在工作场合说出来,是很犯忌讳的。因为无论对方如何回答,都会被人根据自身利益解读,那就会损失掉潜在的帮手。
于是,纷纷停下笔,认真的注视着曾经亲密的师徒二人。
“对。”
“那你可知,这刀一旦砍下去,不少地区官员会瞬间为了自保做出销毁证据,而其中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杀人。”高拱说完用力将茶杯砸向张居正的脚下,然后继续吼道,“然后,地区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与动乱之中。难不成你要史书记载陛下刚刚登基,各地烽烟四起,饿殍漂橹么!”
高拱也是顶级政治家,这一生也是为大明百姓办了无数好事,可以说严嵩之后要是没有高拱撑着,明朝的底子会烂的更加彻底,也是他培养了张居正成熟的政治手腕。
“恩师,黎明前的那一刻自然是最黑暗的。就让我们这一代人,把该流的血,流完,该赎的罪,赎完吧。让下一代,在阳光里,体验温暖的一生。”
“可笑。”高拱一声冷哼,不再言语。
高仪等人明白,这对师徒,此刻正式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