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到底出什么事了?”那边的陆于皓已经沉了声,夹杂了担心在情绪里面,听得这边原本乱成一团的乔稚楚忽然定了定心神。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彷徨无助至极时拨出去的电话,不一定非要听到解惑的答案,只要那边的人表现出一点关心和担忧,让自己感觉自身也并不是风雨飘摇,至少在这种时候,还有一处可以栖身的港湾可以包容她的无家可归就足够。
曾经,她的港湾是哥哥,是季云深,
如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季云深变成了陆于皓。
“楠楠?你再不说话我过去找你了!”
乔稚楚放松身体,吁出一口气:“其实是季云深,他突然搬家到我对面住,我不能让他知道团子的存在,所以我想要搬走。”
“季云深搬到你对面住?”陆于皓大怒,“太过分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乔稚楚是他的未婚妻,他这算什么?!
乔稚楚扯扯嘴角,心间像是被人浇灌了整整一杯滚烫的普洱茶,苦得让人难受,也烫得让人麻木:“他不会放过我的,就像是当年一样,不会放过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平静,就好像已经习惯那个男人对她无情一般。
陆于皓沉默了一阵说:“搬家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他既然能找到你现在住的地方去,就一定能找到你下一个住的地方去,就像是你说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那怎么办?”她除了搬走,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发现糯米团子的存在?
“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乔稚楚一惊:“什么?”
陆于皓握紧了窗户的栏杆,一字一句说:“他大概是还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继续去纠缠你,如果我们住在一起,坐实了关系,我不信他还敢对你穷追不舍!”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也是最无法回头的办法。
这样一来,她和陆于皓的关系几乎成了铁证,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乔稚楚心里一紧,本能地不想要这样,拒绝的话到了喉咙口又被她强行咽下。
老人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季云深的残忍和无情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芥蒂,她也不希望他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倒不如就这样,断的干脆。
她沉默了好久,这次陆于皓没有催促她,但在那边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掌心,直到听到那边一声沙哑的‘好’,他才惊觉捏紧的掌心被指甲刺下一个个印记。
“……你答应了?”
“嗯,我想清楚了,我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我是闫亚楠,不是乔稚楚,我不能把我第二个人生继续活得那么凄惨。”乔稚楚抱着膝盖说,“只是团子怎么办?”
陆于皓摸着后脑勺哈哈一笑:“我是不介意让季云深他以为团子是我儿子啦,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团子你也不用担心,就让成嫂来酒店照顾他,你下班后也能来看他。”
乔稚楚深呼吸:“不用了,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彻底点,把团子也带过来吧。”
陆于皓怔了怔,一声呢喃喊了多少无奈:“楠楠,你在逼自己吗?”问完他不敢听回答,转身就朝房间走去,“那好吧,我现在带团子过来。”
“啊,现在啊?明、明天吧,现在时间也不早,团子也睡着了,他晚上浅眠,醒了可是要哄好久才能好。”
他想想也是:“那好,那就明天八点,我过去接你一起吃早餐。”
“好。”
挂了电话,乔稚楚整个人像是脱水一样躺在了地板上。
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她疲倦地闭上眼睛。
她到底还是不够决心,陆于皓想现在带团子过来,她忍不住害怕,害怕他真的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美满的样子,会是什么脸色?
乔稚楚抬起手臂该在眼睛上,可是计划已经订好了,他早晚还是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