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便又拿来了好几个蒲团并几床薄被,好在虽然是下雨,但如今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众人坐在大堂,关上门后倒也不冷。
因为我们还没吃东西,先前带上山的糕点在等雨停的时候便已经吃完了,这么晚也不好打扰寺庙的师傅们给我们做饭,杜行问过了寺庙中的师傅后,桃言便和雅言一起去厨房准备简单的吃食。
我白日里淋了雨,虽然换了干燥的衣服,但是这会儿头还是有些晕沉沉的,连杜夜阑将披风盖在我身上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外头突然打雷,我才清醒。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了杜夜阑的怀里。
我忙从他怀里出来,问道:“又下雨了吗?其他人都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在?“大堂里只剩下了我和杜夜阑,周围便是佛像和壁画,有那么点吓人,我便忍不住靠近了杜夜阑一点。
杜夜阑低头笑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说道:“月牙跑去厨房了,杜行在门外廊下守着。”
我手有些冷,便没抽回来,杜夜阑的手掌还是很温暖的。
“外面下雨,山里夜雨冷,好歹也是你的侍卫,就这么站外外面,明日若是病了怎么办?”
杜夜阑神色微顿,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问道:“你如今还是这么心疼侍卫吗?杜行身体强健,在外面站一会儿不成问题。当初我做你的侍卫,可几乎日日守在你门外,刮风下雨,也没见你让我进屋。”
我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杜夜阑这话听上去,好像他受了巨大的委屈一样?
“你有手有脚的,想进屋就自己进。只要你有把握,让司徒景湛发现你进屋之后不砍你脑袋就行。”
夜闯皇子妃的屋子,的确需要一些胆量。
杜夜阑不说话,我远远听到外面传来了桃言和月牙吵闹的声音,看来有吃的了。
腿脚有些发麻,杜夜阑拉着我站了起来,才推开门,外面便滑过一道闪电,一刹那天地亮如白昼,我抬头便看到寺庙大门前,站着两个披头散发的人,吓得尖叫了一声,转身死死抱住了杜夜阑。
紧接着桃言的尖叫声也响了起来,杜行和月牙立刻就拔出了剑。
我以为自己眼花,便抬头再次看向了门口,果然瞧见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的“人”站在门口。
我晃了晃神,抱着杜夜阑疑惑道:“这是黑白无常接我,难道我的阳寿只这短短几日便结束了?”
忽然头顶一重,杜夜阑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说道:“是人,莫害怕。”
杜行已经冒着雨抬剑走了过去,质问道:“谁?”
那两个“人”似乎是转动脖子看了一圈,然后抬手就掀开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两张年轻的脸庞。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只是来借宿,因为不熟悉这山中的路,又碰上大雨,摔了好几跤,所以才如此狼狈。”
寺庙里先前给我们开门的小和尚也举着蜡烛走了过来,说道:“是我刚才给这两位施主开门的,我去取了个蜡烛,诸位莫要紧张。”
原来是先前雨大,杜行在外面打盹,也没听到有人敲门,倒是小和尚机敏去开了门。
那两人进来,自然也无去处,便都来了大堂。
那两人身上全部湿透,头发也十分凌乱,衣服上面都是泥巴,看着非常惨。
桃言她们刚刚煮了面条端过来,我接过碗喝了一口面汤,这才觉得身体里的寒气去了不少,我抬眸,便对上两双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望着我手里的面。
紧接着在安静的大堂内,便传来了两声极为响亮的咕噜声。
饥肠辘辘,大抵如此。
年轻人中皮肤稍黑一些,看着也更年长一些的少年人略有羞赧地开口道:“小师傅,我和魏同学在林中迷路快一天了,就吃了两块饼。能否也给我们两碗热汤面。”
刚刚打算出去的小和尚摸了摸脑袋,说道:“施主,吃食倒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