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谁告诉了月牙这个办法呢?
能想出这个办法,而且能做出这样决定的,除了杜夜阑自己还能有谁呢?
良久,杜夜阑说道:“我那时逃离皇子府仓促,将身份告诉了月牙让她转述后,为了一面出现意外,我告诉她,必要的时候,让你和司徒景湛说出我的身份。”
“抱歉,我原想着这可以救你一命,却阴差阳错成了催命符。”
杜夜阑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那双无波的眼瞳此刻犹如雷雨来临之前,风云涌动。
“好好,不是这样的。三年前,我原可以救下你的,但是——”
我静静地等着杜夜阑将这句话说完,一颗原以为不会在跳动的心慢慢悬在了半空之中,他想说什么,他想告诉我三年前他未曾离开军帐出来见我,是别有缘由?
这些天,他从未与我说过这件事。我有好几次想要问他,但却又不敢开口问。
我竟然在害怕,害怕他给不出解释。
可是我瞪了很久,蹲在地上的双腿都有些发麻,刚才还激动的杜夜阑,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我拿开他的手站起来,问道:“你没有对吗?是你后悔了,你不想暴露你的身份,你不想和我有牵扯?”
“杜夜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想要一个解释,一个我等了这么久的答案。
但是什么都没有。
烛火忽然猛烈的摇动了几下,竟然一瞬灭了,黑暗吞噬了杜夜阑的所有神情。
我轻笑了一声,然后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杜夜阑的脸上。
没有用什么力,因为我发现我抬手的时候,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都被用光了。
“杜夜阑,苦衷如果永远说不出口,那就未必是苦衷了。虽然月牙当年没有背叛我,但如今她应当是你的人,我不想用,也不想留在身边。”
“月牙若是想留在你身边办事,你便好好待她。若她不愿意,你让她离开这是非漩涡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正堂。
走出门边时,杜夜阑喊住我,说道:“司徒景澈有很重要的东西在我手里,他与司徒景湛并不完全是互相信任的,但他既帮我做事,也帮司徒景湛做事。”
“司徒景澈的生母并没有死,而是被司徒景湛的母妃囚禁了起来,至今还活着。司徒景湛用这件事控制司徒景澈,让司徒景澈假死,然后来南越当暗棋,要他杀我。”
“而且,同样有能制约司徒景澈的东西,所以我们达成了协议。我会适当的透露一些南越机密给司徒景澈,而司徒景澈也会一直留在南越。”
我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又在下雨。清明将近了。
“你让司徒景澈留在南越,是为什么。如果司徒景湛只收到一些假消息,他怎么会允许司徒景澈继续留着。”
杜夜阑:“我让司徒景澈知道的,自然是无关紧要的真消息。至于为什么司徒景湛不起疑心,可能是因为他本就要让司徒景澈留在南越。”
“已经假死的十一皇子没有必要重见天日,而且,他希望司徒景澈将你救醒。或者说,让司徒景澈来南越,他更多的是想从司徒景澈那里知道你的消息。”
我回头望向杜夜阑,看他重新点亮火烛后阴翳的神情,说道:“他在等我醒来,借我的手杀你。可我现在知道了他的想法,便不会再动手。恭喜你,逃过了一劫。”
杜夜阑追了上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好好,还有件事。司徒景澈骗了我,他之前说你活不过五年,而且这蛊毒是他下的,他有解药,但事实不是。”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问道:“你确定你打了他一顿,他这次告诉你的就是真话?”
杜夜阑被我问住,好一会儿,说道:“这次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虽然不知道杜夜阑是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