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奴才送你回去。”
季妧有些奇怪,平时都是小太监送的。不过想起有件事正要问他,便没拒绝。
将到阅微院时,季妧停下脚步。
“对了滕总管,昨日你说裘焕彬老将军自荐出征辽东,他是不是还推荐了一名先锋将军,叫什么来着……我没记住。”
滕秀已然知道了她心系辽东的原因,对于她的问题也不觉奇怪。
“说起来那人跟神武将军倒有几分关系,是神武将军的堂弟,叫寇长靖,听说一身好武艺,几年前还曾在南海子帮阚虎将军痛击过倭奴,阚虎将军将他推荐给了裘焕彬老将军,裘老将军又在御前举荐了他……”
听说是寇长卿的堂弟,季妧结结实实愣住了。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来京中这么久,竟然不曾听闻神武将军还有个堂弟。”
“别说是季姑娘你,奴才也是第一次听说,其实也不怪,寇老将军有个胞弟,既不喜文,也不喜武,独独喜欢做生意,年轻时跟人去异域闯荡,结果一去再没回来,说是在海上出了事……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还留了后。”
季妧越听越觉蹊跷。
若辽东真是关山设的局,他怎会眼睁睁看着寇长卿借伤脱身,而任由别人担了主将之位?
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一个堂弟,关山昨晚将睡未睡之时还说自己是从关北来的……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那个寇长靖
怀揣着这些疑惑,季妧洗漱过后,早早熄灯躺下了。
温府。
温如舒发现房内多了个不速之客,却仿若未见一般,径自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杯热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啜引着。
一杯都快喝完了,临窗站着的人也没有开口的迹象,也不知这雪夜有什么可看的。
他放下茶杯,颇有兴致的问“昨夜探过闵王府了?如何,我可曾骗你?”
温如舒回京有一阵子了,得知季妧来了京城,稍一查,也便知道了她与汉昌侯府的牵扯。
不过这些不是他所关心的。
果然,往深了查,查到了更有意思的事——寇长卿曾经出入过桐花巷、还堂而皇之往侯府给她送礼……
若是不知道,也便罢了,既然知道,瞒着好兄弟就说不过去了。
昨日傍晚,关山刚回到京中,温如舒便将此事和盘托出,紧跟着他便去了闵王府,温如舒理所当然以为是去找季妧去了。
“其实也怨不得她,一个弱女子,深夜有男子翻窗入户,她能做什么?何况翻窗入户那人还长着你的脸,想不认错也难。”
除了被季妧堵的哑口无言、气的一佛升天,外加泼了他一杯茶外,总的来说温如舒对季妧并没什么意见。
当初拿郑华蕤说事,是为了刺激她,让她放手,还有就是,他确实希望关山娶郑华蕤,然后借机借力,除掉府里那个假面人。
不过现如今郑华蕤已经嫁给了假面人,自然不在考虑范畴之内,但也不代表他就认可了季妧,即便季妧成了汉昌侯的千金也一样。
她和那假面人,孤男寡女,夜夜相会,不发生什么,可能吗?
只要发生了,不管是逼不得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是背叛了自己的夫君。
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个?
“她承认了没有?还是吓傻……”
关山忽然转过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对温如舒道“起来。”
“这么晚了,是要去裘老将军那?”
温如舒不明所以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关山会挥拳相向。
这一拳起码用了小半的力,他整个人撞向圆桌,然后连带着圆桌上的茶壶茶具,哐哐当当一起跌在地上。
脸上彻底没知觉了,脑子里也嗡嗡的。
谢直听到屋里的动静,隔着门询问“公子?”
“死不了,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