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善心的居士是不会不管我的。”
季妧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他过年打算去哪。
老道士苦着脸道:“荒山、破庙……还能去哪?”
季妧不客气的拆穿他:“少在这卖惨,之前从黄林汉那抢走的十两银子,足够你好吃好喝过个年了。特意绕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正月十五之前你吃住就自理吧,店里不开门,你来也是白来。”
老道士掰着指头数了数,这下何止脸苦,连心都苦了。
“竟要大半个月?唉,贫道之命何其苦也,刚过几日舒坦日子,就被人扫地出门……”
张翠翠看他这样怪可怜的,扯了扯季妧:“要不让他住在店里?”
反正人都走了,后院几间房都空着,留个人看门也好。
“我怕他纵火。”
这老道士云遮雾罩的,季妧信不实他,自然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店里。
她这话没有避着老道士,老道士顿时气成了蛤蟆。
“贫道为你装神弄鬼、搞风搞雨,到头来还要被你当贼防着?罢罢罢!你这店不进也罢,贫道也用不着你管,天大地大,自有贫道容……”
季妧举起一只手打断他。
“你先打住,只是不让你住店,没说不管你。你要是实在没地儿去,就去我家过年,这总行了吧?”
老道士仅愣了一瞬,脸上的表情便完成了在悲愤和激动之间的无缝切换,看上去那叫一个滑稽。
“贫道就知道!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
“那你去还是不去?”
老道士感动过后,拈须摆手,以一副特别缥缈兼欠揍的语气道:“贫道方外之人,早已脱离凡俗,年节于我不过常日,还是不去……”
季妧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唰的放下车帘:“走。”
早说不就完了,在这又是控诉又是卖惨的,白白耽误她时间。
老道士恬不知耻,追上来扒着窗户,乱蓬蓬的头探进车厢:“正月十六贫道准时上门蹭饭啊!”
季妧正想伸手把他推下去,就听他哎呦一声,扒着小窗的手松开,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虽然马车刚起步,行驶的不快,但老道士也一把年纪了,这要万一摔个好歹……
关山似乎预料到她在想什么,隔着车帘跟她说了句没事。
果然,话音刚落,就听见老道士气急败坏的骂声。
骂谁呢?自然是骂关山。
骂他没有良心、骂他忘恩负义、骂他虐待老人家……嗯,听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真没有问题。
“走吧。”
回到大丰村已经天黑。
马车先在张翠翠家门口停了一下,帮她把东西送进家门,婉拒了刘婶子留饭的盛情,直接去了胡家。
谢寡妇让他俩进灶房吃饭,年货由胡细妹和胡大成卸。
季妧琢磨着,都这个点儿了,大宝肯定已经吃过了,有季明方在他饿不着。
她和关山干脆就在谢寡妇家吃了算了。
谢寡妇就猜到他俩会晚归,特意给留的饭,灶膛一直夹着柴,饭还是热乎的。
两人七七八八吃完,跟谢寡妇说了胡良回来的日期,便驾车回了家。
季明方确实做了晚饭,但大宝没吃。
“他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季妧瞥了眼西屋的灯光,说了句随他去。
季明方觉得姐弟俩有点不对劲,也不好问,提着油灯就回去了。
雪深,晚上又上了冻,季妧不放心,便让关山去送送。
关山出门后,季妧进了西屋。
大宝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坐在椅子上出神,连火桶都没用。
听到推门的声音,扭头看过来。
见是季妧,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眼圈似乎是红了。
季妧无动于衷,问:“一天了,想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