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仅是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自打确定了黄骏才就是鸡冠山推她滚下山坡的人,又经历了西河沟恶犬袭击事件,她确实巴不得这个小毒物早点死。
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么惨烈的死法。
季妧并不认为黄骏才那种人会突然想不开自杀。
若是猝死,还可以说是意外,活活烧死……那是人为无疑了。
也难怪季秀娥会发疯。
但她跑来这发疯,就是找死。
正愁找不到机会,机会说来就来。
“死了儿子是挺让人同情的,但这不是她持刀行凶的借口。”
季妧话说的刻薄,眼神也十分挑衅。
刚冷静片刻不到的季秀娥再次癫狂起来。
“分明是你下的毒手!是你杀了骏才!”
季妧嗤笑出声。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还觉得他是呢。”
“骏才离开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没道理!”
“那你口口声声说人是我杀的,证据呢?”
“就是啊!证据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没人相信季秀娥的话。
便是季妧名声最差那会儿,说她杀人也是没人信的,更何况是风评扭转声望日升的现在。
“知道你这个当大姑的看妧丫头不顺眼,但也不能啥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吧?”
有帮她说话的,自然也有搅屎的,麻六姑和苟剩婆娘就是带头的两个。
之前季妧面向全村招工,她俩去了几回都被双双刷下,看着别人成天喜气洋洋的上工赚钱,眼红嫉妒之余,心里认定了是季妧记仇的缘故,巴不得她倒霉才好。
“说也奇怪,昨天傍晚我还在咱们村看到过骏才,听康婶子的意思,昨夜他也是歇在老季家的,老季家离这可不远……”
麻六姑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瞄着季妧。
苟剩媳妇跟着道“还能咋死的,她克死的!”
麻六姑扯了她一把“这回可不是克死的,这回是明明白白的杀人啊,要偿命的。”
苟剩媳妇回过味儿来,连连点头“对!是杀死的,就是她杀死的!”
麻六姑装模作样的叹气“你说好好的一个后生,咋说没就没了呢……”
村里人都知道这俩婆娘和季妧有多不对付,是以并没把她们的话当真。
不过想想也挺奇怪的,昨晚上还歇在大丰村,大早上就死在了黄坂村……怕不是有鬼吧!
季妧先看向麻六姑“你刚刚说了,昨天傍晚还见到黄骏才。”
又看向康婆子“你也说了,他吃完晚饭就进屋歇下了。”
最后看向季秀娥“所以说,从夜间到晨起这段时间,就是黄骏才的死亡时间。按照常理推测,他最后出现的场所,以及尸体出现的场所,这两个地方更容易产生凶手吧?”
“你啥、啥意思?”
朱氏直觉不好,果然——
“意思很简单,黄骏才最后出现在季家,尸体出现在黄家,所以凶手大概率上,要么出自季家,要么出自黄家,要么就是他自己。”
说到这,季妧停了一下,眼神瞥向黄骏平。
第一时间出现在凶案现场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而凶手在杀人之后,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还会回到现场。
综合这两点,这个黄骏平也很可疑。
黄骏平看出了她的怀疑,脸色一白,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朱氏就没那么存得住气了。
“咋可能是季家!我男人前几天崴了脚,老四平日里杀鸡都提不起刀,剩下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咋可能是季家!”
这个屎盆子可千万不能扣到季家头上,就算凶手真是季家的人……那也不行!
老季家若真出个杀人犯,以后明茂在村里哪还抬得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