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三舅……直到小舅都说:“你别冲动!他没啥好的。男人嘛!多的是!诶,说你呢!你小子,躲我们药王背后了还!看把你能耐的!”
公孙佳有点不太开心了:“都说了冲我来,人在这儿,你们当着我的面儿埋汰人,想什么呢?”顿了一顿,才跟大长公主解释,“外婆,事儿不是这么算的。在我这里,阴阳不与外面同。不干他的事儿,是我把他拖到这个地步来的,他就算想反抗,也是不能够的。不找决断的人反而找不能做主的人,这可不是正大光明的做法。有事,冲我!”
元铮直勾勾地看着她,公孙佳道:“我看你们也够费劲的,怪不得在朝上总是被人挤兑。凡事都有个抓手,你们怎么总是放掉抓手?譬如这件事,你们说他就不对,难道他能胁迫我?还得是我的主意!别欺负他。有话跟我说。”
完喽,女生向外,钟保国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哎哟!妹夫啊!我对不起你啊!”
大长公主嫌他丢人,骂道:“滚!你本来也没本事管教药王!”钟保国麻利地滚起来缩在了亲娘身后。大长公主和气地问公孙佳:“你想好了呀?”
钟秀娥就是这个时候带着赵司翰来的。钟秀娥对元铮的印象很不好!这货装丫环在公孙府混了那么长的日子,后来没打死他是看在公孙佳的面子上!现在居然敢撬她女儿!当个家将,钟秀娥就忍了,公孙昂在世的时候就有对有能力的部将宽容的做法。撬女儿的完全不同!
钟秀娥与钟保国等人有着一样的想法: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哪怕这个男人他长得怪好看的!可在这些人面前,“好看的人”从来都是不缺的,甚至已经多到了吃一碗倒一碗的地步。看着好看,收做面首嘛!何必弄到家里来?不是钟秀娥说大话,她闺女,皇子都配不上她!
钟秀娥不信赵司翰说的她阻止不了这件事,她认真地问公孙佳:“你真的啊?”
公孙佳完全没看透亲娘的眼神儿,也认真地回答:“我什么时候不认真啊?”
钟秀娥也凑到兄弟一起,抱头痛哭了。
哭到一半,宫中来使,章熙赐了元铮锦袍、兵器、良马、文房四宝。脸上还挂着泪的兄弟姐妹几人,呆呆地看着宫使来了、宫使又走了,大门关上的时候,他们哭得更大声了!
靖安大长公主站了起来,踢皮球一样挨个儿踢了,将人踢到墙角,她说:“那也要准备准备啊。不能太仓促了,要给足人名份呐,不能因为人家爹娘都没了,你就欺负人家,哈。我找人打个卦去。”
说完,带着儿女子孙一道烟儿地走了,她又没有去看神婆,而是半道上就下令:“我要进宫!”赵司翰一句话还没说上,终于见识到了贺州的乡俗,他本想留下,被钟秀娥一把抓了走。还以为要出丑,不想在公孙佳面前哭得乱七八糟的钟家人一路上一点也没闹,钟秀娥甚至在车上擦了把脸。
她不快乐极了,谁家女儿不想要个名门子弟呢?她,皇帝的表妹,先帝的外甥女,不够给女儿找个世家子吗?咋的?闺女给个家将?不行!
赵司翰道:“她从来就没有癫狂过,比你更有主意。我虽不解其意,你也不必这般惊惶。”慢慢地将人劝住了。钟秀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怎么就看上他了呢?除了长得好点儿,他还有个啥?”
赵司翰道:“孩子长这么大,够辛苦的了,她要觉得赏心悦目,也未尝不可呀。您不是常担心她不快活吗?”
“那也不要这中快活!”钟秀娥拧着手绢儿说,“要不是药王护着,我非打烂了他不可!”
赵司翰唯有摇头叹息。钟秀娥却又想起来了:“药王向你要过大娘帮她,你也不肯,大娘也不肯,你给我找出一个人来,我送到药王那里去,不然我不放心!”
赵司翰只能哭笑不得地答应了,心道,你送过去的人,她能让这人看住她才有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