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阿宇,嘴巴歇一歇。”单宇嘟起了腮。
乌易已经豁出去了,捧着一本自己写的纪炳辉不法之事的本子跪在了公孙佳的面前:“下官愿意为您揭发纪炳辉!还请您看在下官一片赤诚,为国为民,不要以为下官这是什么诡计。”
公孙佳认真地对乌易说:“你是得自己站出来,把你知道的都抖出来。”
“是!可是下官怕不等说完,他们就会取下官的性命。”
公孙佳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纪炳辉就再也没有本事动你了,纪家也没有人能够动你。”
乌易道:“不然!纪氏所恃者非止家族兴盛、满门簪缨,他们现在翻身的底牌是陈王,是贵妃!只要陈王还在、陈王的儿子还在,您就是危险的,下官的处境就更危险了!陈王还是陛下的长子!设若陛下有什么意外……”
“大胆!”公孙佳说。心里却想,一个乌易就敢说皇帝的生死,纪炳辉平时在家里都说了些啥?
乌易乖乖地低下了头,不说话。
公孙佳道:“你去准备吧,只要你惹到了纪炳辉,我就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危。”
乌易咬牙:“还请丞相示下。”
“你还得对朝廷说——你虽对得起朝廷了,可是对不起恩师,所以要归园田居,以示不求富贵,只为公道。纪炳辉落难了,你得养他。纪炳辉要是死了,你得发送了他。这得委屈你一阵子。”
乌易双眼一亮,伏地叩首:“遵命!”他知道这一局,盘活了!心想:投她是投对了!就冲这份安排,一下子什么恶名就都能洗白了。接下来她要是用自己,那自己配合演个戏,依旧是个正人君子,她自己个儿也是个慧眼识英、不计前嫌、丞相气度。
公孙佳道:“扶司业起来。司业在我这里,不必有太多的礼数,总扶人起来我也吃不消呀,处在从容就好。”
乌易诚心地说:“愿效犬马之劳。”
“你是人,我喜欢看着我眼前的人都活得像个样子。司业,接下来就拜托了?”
乌易眼泪鼻涕一齐掉了下来,哽咽道:“是。下官、下官,害!路遥知马力,您且看我施展!”
“来人,送司业出去。”
乌易满意地走了,公孙佳甚至没有看他的那本册子,整治纪炳辉的把柄足够了。再多一些,也不足以把姓纪的全杀了,不满十六的男丁以及女眷都是流放。把条件再收紧一些,七十以上、七岁以下,也不好杀的。
公孙佳开始考虑章昺一脉的问题,起身准备去看看吴孺人。
单宇搀她起身,说:“这人怎么比我还不要脸呢?他还做着国子司业?我刚给我爹做女儿的时候,拍马屁都没他这么肉麻!”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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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就笑着到了后院,吴孺人正暂时住在姨娘们以前住的一个小院子里,偏僻,人迹罕至,吴孺人却觉得安全放心。
见到公孙佳忙来拜见,公孙佳道:“都在这儿了,别讲虚礼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吴孺人道:“妾也只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吃素?”公孙佳抽抽嘴角,“那也太惨了。你休养一阵儿,过了风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给你个新户籍。”
吴孺人摇摇头:“妾已是个废人了,能做什么呢?士农工商,都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做的。留在京城,在我弟弟身边也是拖累他。那位殿下,妾是看透了,他没有心,却能记仇。他要是哪天想起来,必然迁怒!我还不如就出家了。”
公孙佳道:“他这性情,呵,我还道是你存私房钱被查出来他才发怒。他这样,竟没有闯过祸,未免太奇怪了!”她都笑了,章昺干事就离谱!
吴孺人苦笑道:“都不用他动用。妾侍奉他这些年,没见他做过什么犯忌讳的事儿呢。听说,贵妃小时候教他,凡事何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