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朝廷势力的消长确实是有一种天赋,于是扬长避短,只从势力与人性来讲:“坐在这里的人,未必会照顾你们。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纵使你抢到机会,他也能有几百种办法让你无功而返。甚至坑死你。”
打仗的机会虽然少了,但边患不会消失,“机会减少”又是一个客观的事实,两者长期共存。那么想出头的人“抢机会”,就会成为一种常态。这种推断完全不需要军事常识,这种勾心斗角在京城满眼都是。
公孙昂去后,朝中新生代最耀眼的就是纪宸,你可以说他不如公孙昂,但不能说他不行!
“除非天降一个将星,否则,纪宸势不可挡,”公孙佳冷静地说,“外公、朱翁翁这些人,要就在京城压阵,陛下轻易是不会动用他们的。所以,一旦出征坐镇在这儿的人,”她又指了指沙盘上的那个位置,“会成为你们另一个对手而不是后盾。你们要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等到皇帝容忍不了他势力的壮大,等到朝臣接受不了他的跋扈与一手遮天,等到需要均势、需要启用这样一股势力,公孙昂一脉翻身的机会才是真正的到来。否则,眼前这些人是没有胜算的。
这也是公孙佳在等的机会,并且她估计不用等太久,最多五年,这个机会就会来到。因为纪炳辉的追随者们,实在是太饿了。
她会利用这五年做相应的准备,以证明自己可以整合这股力量。到时候,谈定襄侯的位子,才算是真的有了筹码。
她就是要一个朝廷上下的“不得已”。不弄到一个特殊的情况,谁也想不到会让她封侯不是?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是最好的情况,且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对这些人言明的。
邓凯毕竟是年轻人,虽然觉得公孙佳说得有道理,依然道:“这也太憋闷了!”
公孙佳又指了指沙盘上那个点,问道:“我会给你面圣的机会,你争得过纪宸吗?”
“这……”
“老王”愤怒地道:“难道就让纪家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趴着,活着,吃点苦受点亏,先忍着。其他的,我来,”公孙佳说,“不会让你们忍太久的。”
邓凯低下了头。
公孙佳认真地说:“我知道未来会很难,但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你们可以先看着,第一件事,我安排邓凯面圣。第二件事,我要再提醒你们一下,我爹临终对你们的安排,照着做!第三件事,我给你们留一条后路,你们有年幼的子孙,一家可以给我送过来一个,我保你们的血胤不断。普贤奴正在我这里读书,他们可以一起。这最后一件事,你们可以慢慢想。第一件事,邓凯,你知道要对陛下说什么吗?”
邓凯拱手请教。
公孙佳道:“一定要说实话,只要说实话就够了。记住,陛下是你战场上的老前辈。”
邓凯的背上冒出一层汗来,他打小就被夸聪明,这次背负这样的任务来,总有些自傲。心里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腹稿,如何见公孙佳,关键是见到皇帝的时候要如何奏对。然而一见公孙佳就挨了当头一棒,一个小姑娘就极难应付了,且根本没有应付过去。
对皇帝的那个腹稿,又被一句“老前辈”敲醒,邓凯被打到了地上,重新琢磨如何奏对。
“老王”有些焦虑,公孙昂活着的时候,送个儿孙到公孙府上一起读书他求之不得,现在么……他不是很想答应。但是公孙昂这个临终的“安排”,它能叫安排吗?根本就是“撒手”!他有些急切地说:“县主,我们都是粗人,实在不明白烈侯这个安排是怎么个安排法!您就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公孙佳道:“忠心,活着。”
“这!”
公孙佳捻着念珠说:“要是还不明白,那你听我指令?你听吗?”
“老王”语塞。
公孙佳摆了摆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都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