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挠了挠头,将擦了嘴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后又问道:“嫁衣?这种东西难道不该是好好收藏起来的吗?为什么要卖掉呢?”
他表叔叹道:“吴爷爷最近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听别人说这一副行头还值点钱,就想卖了换钱去治病。”
赵茗听得眉头也皱起来:“那他的子女呢?不管他吗?”
他表叔看他们两个在人家店里挡了别人的生意了,连忙把赵茗拉了出来,看着埋着头翻账本的吴爷爷叹道:“吴爷爷的子女走得比他妻子还早,唉,都不说了,咱们赶紧买了东西回去吧!”
赵茗不禁想起他老爹来,要是自己因为那灯遭遇了什么意外先走了,他老爹身子又不好了,是不是也会跟这个吴爷爷一样,无人照顾晚景凄凉?
如此,便更有必要早些将他跟那盏灯的关联解除了,他不能死,就算要死,也绝不能死在他老爹前面,想着想着,他攥紧了拳头。
表叔拉着他去了一趟市场,时间已经不早了,市场里摆摊的有些都卖完收摊回家了,所以市场上的小摊也是稀稀落落的。表叔要去买几个竹编箩筐和背篓,他却被路边一家卖包的店吸引去了,与表叔商议过后,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表叔要买的东西多,要去的路也杂,所以表叔就先去其他地方把东西买齐了,而赵茗要买的东西少,又不认得路,所以就留在这条街上,等表叔买完东西了再回来找他,一起回寨子。
他进了店里,这个小店里背包的花样很少,所以他千挑万选后还是选了最结实容量最大的那一款,当他背上了还没来得及剪掉标签的背包掏出了手机来准备扫码付款时,头突然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他吃痛地抱住了头,往身后看了看。
他原以为是挂在墙上的那些包落下来砸了他的头,可是他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后是一扇打开的门,门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
当他一边揉着头一边转过头来时,看着老板黑着的那张脸,那仿佛就差说出口的“你到底给不给钱啊快点啊”的表情,连忙扫了码付了款。
他走出了店门看了看,这条街上的人又少了一些,街角那个吴爷爷还在卖那套嫁衣,他收回了目光来走下了阶梯,眼前突然一黑,直接栽了个跟头。
一旁饰品店的店员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他皱起眉头来:“没事,没事。”
店员从店里拖了一只塑胶凳来让他坐了,对着他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我们本地的人吧?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这一片长大的,没见过你呢!”
他一边揉着手肘一边答道:“哈哈,我是来看亲戚的!”
店员瞥见店里老板清点了货物出来了,便急急忙忙地对他说道:“你就坐在这里歇会儿吧,我还要继续看店!”
店员说完后便钻进店里去了,留他一个人坐在门口出神。
随着痛感的渐渐消失,他开始怀疑起是自己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精神有些恍惚的缘故,看表叔是从表婶房间里出来的,说不定他睡下没多久表叔就卷了铺盖跟表婶一起睡床去了,这么想来,就只有他一个人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在打地铺睡地上。
他叹了口气,等到聂朱找到旅馆后,他就能睡床了,这样想着,他也忍不住欣喜起来。
他站了起来,将凳子拿了起来走进了饰品店里,准备将凳子还回去。饰品店里开了大大小小很多的灯,他都被这明亮的灯光照的一晃神,店里琳琅满目摆了许多精致又好看的饰品,有镶了许多水钻的发夹,有绑成蝴蝶结的发带,有雕了花的木簪子,还有项链耳环,手机壳与帽子围巾布玩偶等等一系列饰品,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摆放着木簪子的那边,细细地挑了起来。
他看中了一只十分简单的桃木簪,簪头系了一只红色的流苏,看起来格外地喜人。
他将那只簪子拿了起来,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