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来,聂朱一手拿着他的灯,一手拿着一只包子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他愣了愣,站了起来,向她问道:“你走哪里去了?”
聂朱见手上的包子递给了他,转过了身去答道:“总得想个脱身的法子,不是么?”
赵茗看了看手里温热的包子,又看了看附近的小吃店:“这包子你是怎么拿到的?”
聂朱也皱了皱眉头:“别人送的,你不吃可以扔掉。”
赵茗捏着包子转到了聂朱面前来,看着她一脸正经毫无愧色的样子,便疑心道:难道真是他想错了?不过现在谁会无缘无故把吃食送给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啊?
他将手里的包子揉成了一团,却也不敢真的就下口吃它,所以他将包子直接揣进了兜里。
他收拾好之后看了看候车厅里已经排起了长队,候车厅里的座位依旧坐满了人,而他买的那一班列车后面显示的字样仍是“正在候车”,他叹了口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聂朱却依旧站得笔直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她本来就是这候车厅里的一个物件似的。
随着排着检票的队伍越来越短,整个大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了玻璃碎掉的声音,他颤抖着捂着头转过身看去,聂双飘在玻璃窗外,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已经有玻璃的碎片掉到了他的身边,他一下站了起来向大厅里看去,他原以为这么大的动静别人也会看见,聂双要抓他们至少也得注意一下是什么场合吧?
却不料大厅里的人们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他们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一样。
聂朱也转过了身来看着那聂双拿着锤子已经将那一格的玻璃敲了个粉碎,肉眼可见的她身上裹了一层很浓厚的黑气,那黑气将她的身体轻轻地托着让她顺利地爬了进来。聂朱迎着聂双走了上去,对着聂双道:“你何必为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这样追着我们不放?”
聂双比她矮了半个头,气势却不输她半分,她仰起头来对上了聂朱的眼神道:“追着你们不放?我要你们给我师兄偿命!”
聂朱挑了挑眉:“偿命?”
聂双转而看向了躲在聂朱身后的赵茗,冷笑道:“好你个赵茗,见色忘义,我们聂家帮了你这么多,你却出手害我师兄,你的良心何在?如今又要躲在一个女人后面,你还真…”
她埋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脑海里搜寻那些骂人极难听的话用来羞辱他。
他知道这样的聂双是不能跟她讲道理的,还须得是要聂风止来才能制住她,便对聂朱道:“聂朱姑娘,我们到别处去吧!”
聂朱并不离他,而是对着聂双道:“你还年轻,不该就这么放弃你自己。”
聂双笑了笑:“哦?你该不会觉得我是打不过你才这么追着你不放吧?”
聂朱淡淡地答道:“你的师父没有教过你,不要在有人的地方动手么?”
聂双闻言愣了愣,放下了自己的手道:“你们还真会选地方,专门挑了一个人最多的地方躲着,就赌我不敢动手是么?”
聂朱闻言笑了笑,道:“不敢。”
聂双抬起了手来,一张张冒着黑气的符纸飘了起来,她用手结了手印,对着二人笑道:“那你们可打错了算盘!”
那些符纸将赵茗跟聂朱围了起来,赵茗想伸手去将那些符纸打掉,然而那些符纸都像是一团团的火,烫得他下意识缩回了手来,他向后看去,悲哀地发现那些人是真的看不到他们,连来打扫的清洁工人都直接略过了他们上了楼。难道他们真的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不,也许还有机会!
他掏出手机来,聂双像是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似的,围着他的一圈符纸骤然缩紧,直接贴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他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像是被放进了烤炉里的肉,刚伸进兜里想要把手机掏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