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聂双捂着耳朵站了起来,直直地向聂倚秋走去。等到她站在了聂倚秋面前,聂倚秋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聂双道:“师妹…”
聂双笑了笑,叫了声师兄后,又猛地闭了闭眼,聂倚秋连忙上前抓着她的肩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聂双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法铃,她皱起眉头来,从他手中夺过法铃来,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将他推倒在地。
聂倚秋惊愕地看着她,他连忙爬了起来,想从聂双手中把法铃抢过来。
赵茗眼看着聂双身后冒出了一团又一团黑色的东西,墓室里的烟雾迷蒙,让他看不真切那一团团黑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聂双被那一团团黑色的东西笼罩着,随着她与聂倚秋互相争抢着,她身上那些黑色的东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赵茗看着聂双身上趴着的那一颗颗绿得发黑的头颅,连忙向聂倚秋大喊道:“倚秋!她身上有东西!”
聂倚秋向他这边看了看,一下子被聂双抓住了他那只并没有完全复原的手臂,他疼得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咬着牙向聂双喊道:“双儿!你醒醒!不要被那些东西左右了你的心智!”
聂双闻言愣了愣,随即嘴角弯了弯向他道:“把你也变成灵,我的功法便会又进益一层了!”
她痴痴地看着他,仿佛已经将他的灵魂收入了囊中。聂倚秋抖了抖,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来,他像是才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挣脱聂双抓着他的手。赵茗见形势不对,立马跑了上去抓住了聂倚秋的另一只手。
聂双见了,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跟一些符箓来,将符箓点着了,符箓便飞了起来,围在了三人的身边。
“既然你也想要,我不介意多一个。”
聂双的嘴角一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翘着,聂倚秋颤抖着伸出手去,将赵茗抓着他的手甩开了,猛地将他推了出去:“找师父!”
赵茗一屁股摔倒在地,等他揉着屁股扶着墙站起来时,一滴鲜红的血呲到了他的脸上。他愣了愣,抬起头看去,却见原本在聂双手中的那只法铃,直直地穿过了聂倚秋的胸膛,聂倚秋的胸口迸出大量的鲜血来,没等赵茗来得及过去接住他,他便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从他的胸口流出的血犹如一条条小蛇在满是灰尘的冰冷的地上蜿蜒又盲目地爬行着,又染红了那些灰尘,渐渐地在地上蔓延开来,一路爬行到了他的脚边。
他的血尚有余温,所以小蛇的身体还在冒着一丝丝的热气,却使赵茗的心底生出了几分恶寒来。
一时之间,原本因聂双身上那些东西而变得喧闹的墓室又沉寂了下来。他倒是从没想过,之前在自己面前说说笑笑的这师兄妹二人,这个常常仿佛总是睡不好觉的女孩子,真的会亲手杀掉她的同门师兄。
他看见这个聂双收回了法铃,那法铃还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血。
那血点子与灰尘混在了一起,旁边的灰尘又被血水卷了进去,慢慢地,慢慢地,血水被灰尘吸干了,一如躺在地上的聂倚秋,已经完全没有了活着的迹象。
聂双将目光从地上躺着的尸体慢慢移到了他身上,那目光如冰凉雪白的刀刃,一寸一寸地刮过他的脊柱,揣摩着从何处剃掉他的皮肉。他抖了抖,吓得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她身边那一圈圈不停地飘动着的符箓照亮了大片的屋子,在飘忽的火光之中,她脸上沾满了聂倚秋的鲜血,她的表情阴晴不定,她身后趴着的那一颗颗头颅向他张开了挂着腐臭血丝的獠牙,眼前这个聂双不再是之前那个老是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的乖孩子,反倒活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他看着她渐渐转过身来,正对向了他。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脱身时,他越过那一片片燃烧着的符箓,看到了站在聂双身后,面无表情的聂朱。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