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歇歇脚,赵茗紧紧盯着这灯火,向聂倚秋问道:“这么说,我要是向往右走,这心火也会飘向右边吗?这不是说明靠着这灯来找古墓十分不靠谱么?那得几时才能找到聂朱?”
聂倚秋连忙回答道:“不是那个意思…”
聂双见师兄跟赵茗半天也解释不清楚,便一边揉着脚腕一边道:“这灯已经到了离制造它的主人的地盘了,自然会受到它主人的影响,心火虽是你的心火,这燃烧心火用的灯油可不是你的,你的心火也只是给我们起了一个能让我们看到方向的作用罢了。”
赵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三人见天色暗得很快了,也就不敢再多歇息了,于是他们又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去,直到赵茗的心火给他们指了一棵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时,他们才停了下来。
他们站在大树前,聂双转过了头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赵茗,赵茗愣了愣,连忙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想,这火的指向这一路上都没变过!”
聂倚秋便向聂双道:“双儿,可能是到结界了,试试用术法解开吧!”
聂双便将罗盘放在了地上,施了术法将符纸漂浮在了罗盘的上空,随着她将符纸握在了手中,一股大风刮了起来,将地上的枯枝败叶都砸到了他们的身上,赵茗被砸得疼了,但又不敢跑,也就只能被砸的时候发出些“哎呀哎哟”的叫声,为了防止眼睛被这大风里夹杂的东西割伤,赵茗跟聂倚秋都闭上了眼睛,只剩聂双的眼睛还在睁着。
一道光闪过,他们三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用力地推到了地上。
随着大风渐渐散去,平坦的地面突然露出了一个洞来。聂双将罗盘收回了背包之中,背起了背包走到了那个大洞的前面。她透过洞向下看去,不知怎么地,她的心神不由得开始慌乱了起来。
这不应该啊?马上就能捉到聂朱了,为什么她会定不下心神?赵茗跟聂倚秋走了过来,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洞开始犯起了难。赵茗看了看这聂家师兄妹,想到之前在兴德村时,他们能把符纸变成绳子,便向二人问道:“我看这个洞有点深,我们没带这么长的绳子,怎么下去?”
聂双忍住心中的不适,挑了挑眉道:“哪里有那么深?”
她将手中握着的符纸变成了一根有她的手腕粗细的绳子,向二人问道:“你们俩,谁先下去?”
聂倚秋愣了愣,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聂双便将绳子的一头交给了赵茗,说道:“你手上拿着灯,能照亮墓室,你先下去!”
赵茗看了看二人,暗自咬了咬牙,拉过绳子来绑在了自己的腰上,一边检查着绳子;牢不牢固,一边向二人道:“你们可得小心拉着我些,不然我要是栽下去,灯火没了,这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聂双看着他打了个呵欠道:“好好好,我们小心些,你快下去吧!”由聂倚秋跟聂双拉着绳子,他们将赵茗慢慢地放了下去,直到没有可以放的绳子了,赵茗脚都还没落地,依旧悬在半空中。
他向二人叫道:“继续放啊!我脚还没着地呢!”
聂双在洞口朝里大声回道:“没绳子了,你自己跳一下吧!”
赵茗一边摸着附近的墙,一边寻找着落脚点,他举着灯向四面照去,发现四面都是潮湿的泥土,也根本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他看了看自己的正下方,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解开了系在身上的绳子,将灯护在了心口跳了下去。
在绳子上的结刹那间松开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那些原本隐藏在暗处的长着獠牙的恶鬼齐齐朝着他扑了过来。那些恶鬼嘴角都流着恶臭的涎水,当他摔倒在了地上,痛得蜷缩了起来时,那些恶鬼穿过了他的身体,又突然不见了。
他瞪大了眼睛重重地喘着粗气,他躺在潮湿的泥土之中,腥臭的土壤连带着泥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衣服裤子,冰得他猛一哆嗦,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