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道:“跟我来。”
旅馆房间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过道,灯的亮度很低,稍微挡着些光便有些黑得看不见了。那个披着头发的女人走得很快,聂双伸手拦住了聂倚秋跟赵茗,三人便停下了脚步,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个在前面给他们带路的女人,虽然走得很快,但在这安静的过道里却丝毫听不见她的脚步声。聂双笑了笑,那女人喊道:“姐姐!还要走多久啊?我们拖着这么多行李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这一声将整个楼梯间的声控灯都叫得亮了起来,前面的女人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了快了!”
他们却听清楚了,三人便跟了上去,那女人带着他们爬了三层楼,一直走到了第三层楼上过道的尽头,这才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体来。她的铺着厚厚的粉的脸上画着两团鲜红的腮红,眼睛大而无光,头发在灯的照射下映出柔和的光泽,嘴唇只画了中心那么一点,站在走廊的尽头活像一个纸扎的人。
他们拖着行李箱过去后,向这女人道了谢,女人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聂双笑眯眯地看着她答道:“姐姐,这里不是丰县么?”
女人点了点头,眼皮也没闭上过一次,她垂下的头仿佛是这纸扎的人连接头的铁线断掉了一般。
等他们开了门,将行李都拖进了房间里,她站在门口对他们道:“这里是丰县,不管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你们想安安全全的办完事,完完整整地回家,那就半夜不要开门。”
聂倚秋走到了门口,向女人点头道:“谢谢姐姐,我们知道了。”
那女人僵硬地转过头去,又健步如飞地走掉了。赵茗将生活必需品从包里拿了出来,一下躺在了硬板床上,看着有些昏暗的壁灯道:“总算能歇会儿了!”
聂双从门口探出头来:“师兄,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画几张符贴到你的门上!”
聂倚秋抬起手来按了按晴明穴,叹道:“不用了。”
赵茗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向他问道:“倚秋啊,你师父他有没有跟你说这个聂朱藏身之处的具体位置啊?”
聂倚秋让聂双回了房后便脱起上衣来,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道:“没有,自从在医院师父给我打了电话,你接了那一次后,师父就再没联系过我。”赵茗坐了起来,垂着头道:“这个意思就是,我们还得在这看起来不小的丰县找一找咯?”
聂倚秋笑了笑:“赵老板,你别急嘛,你不是把那盏灯带上了么?既然是到了聂朱的地界,凭着这主人与器物之间的感应,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赵茗这才提起精神来:“那就好了!”
他连忙从背包里掏出那盏灯来,灯油一滴都没有漏在背包里,灯火也依旧在灯盏里稳稳当当地燃烧着。既然怎么放都不会漏灯油,灭灯火,他放灯的动作也由缩手缩脚变得豪迈了许多。
当他将等摆在了一边的桌上时,他看着那明亮的灯火,灯火四周散发出一圈彩色的光圈,他又看了看那昏黄的壁灯,感叹道,这壁灯还没他这盏灯亮呢!
聂倚秋先去洗手间里洗澡去了,他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他们离这个叫聂朱的人越来越近了,他也离摆脱这些邪门的事越来越近了,离他第一次碰见聂家师兄妹这两人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真是惊险至极,令从小就沉迷于恐怖小说的他忍不住战栗起来。
只是这个聂朱,究竟是个什么人,哦不,能活这么久,应该也是个妖精了,她为什么会把这盏灯放在他祖宗的棺木里呢?
而且,为什么这放在他祖宗棺木里的灯,燃起来的火会变成他的心火呢?听见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后,他坐了起来,从带的行李箱里找出了自己要换的衣服后走进了卫生间,刚把衣物放在衣架上面,余光却瞥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