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奶奶听完后恍然大悟道:“噢这个事!你这个老头子!叫你给我买发夹的时候也没见你记性这么好呢?”
聂倚秋专注地看着吴爷爷问道:“这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吴爷爷挠了挠头答道:“是这样的,那年闹饥荒呢,那一段时间我连续好几天都在那块田里听见奇怪的声音,我也去瞧过,凡是能藏人的地方我都找了,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记得有一回我去看的时候,那哭声都还没来及停下,田里是确实一个人没有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哭声。也不止我听见了,当时在田里拔野菜的张伯跟陈叔也都听见了。”
赵茗听故事听得起劲,连忙问道:“后来呢?”
吴爷爷答道:“那哭声嚎了有四五天吧,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听着确实像人的声音,越到后边听着越没力气,后来叫来了全村的人都来看了,把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见有人。后来看那声音只会嚎,就想是不是有什么妖精,家里长辈都说过,尤其是那饥荒的年份,饿死的人多了,就有妖精找不到食物出来吃人,一贯变化成女人小孩的模样引人上钩。不过我们看了几天,全村紧张得要命,后来发现它只是嚎也不伤人,不伤人的话也就任由它嚎了,渐渐的那哭声就没有了,这么几十年也再没遇到过那种事。”
聂倚秋看赵茗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全然忘了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叹了口气,向苗奶奶问道:“奶奶,就这么一件奇怪的事吗?这一带附近,这几百年有没有什么老一辈人害怕的妖精什么的呢?”
苗奶奶低下头来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没遇见过,不过当初爹妈拿来吓我们让我们早点睡觉的倒是有那么几个。”
赵茗激动地道:“好奶奶,跟我们讲讲,跟我们讲讲!”
苗奶奶倒是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合着,你们提着这么多东西来,是为了听我讲故事的啊?好好好!奶奶跟你们讲!呵呵呵!”
苗奶奶站起身来拿着搪瓷杯去放着保温杯的地方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来,接了开水后苗奶奶又拿着杯子走了过来,将杯子放在了一旁晾着,水汽从杯口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苗奶奶叹道:“我生的那几个小的都长大了不爱听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了,你们来陪我唠嗑感觉也挺好的!我来跟你们讲!哎!老头子!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隔壁村有电视机的人家里看的那个叫《白毛女》的片子么?”
吴爷爷应道:“记得!看到黄世仁霸占喜儿的时候可把我气死了!”
苗奶奶喝了一口热水后笑道:“呵呵,我还记得你当时气得把田里种的谷子当黄世仁砍呢,还挨了你爹好一顿打!提这个,是想说,我小时候,我妈吓唬我说这旁边的山里有个妖精,一头长长的白头发,专在晚上出来勾人吃,要是谁半夜听见有女人的哭声,千万不要理会,不然就会被它勾去吃掉,吃的骨头都不剩!”
白头发?赵茗想起了之前聂双把玩的那根白头发,他看向了聂倚秋。聂倚秋也看向了他,嘴唇抿得紧紧的,拧起眉毛来倒是一副要生吃人的模样。
搪瓷杯的杯口已经不再冒白气了,苗奶奶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后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这些小孩子长大了些,七八岁的时候了吧,又没见过爹妈口中说的那么厉害的白毛妖精,就越来越不听管教,常常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这个时候爹妈就换了个说辞,说那白毛妖精是真的存在的,我们不信,就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白毛妖精的故事在这乡里乡间传了有好几代了,我还记得我爹说,就在两百多年前,我们这个村里的人也有几个汉子不信,就集结起来去附近的山上抓妖精,说要把妖精抓出来叫它再不敢吓人,结果就一去不复返。
后来说是村里的人上去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几个的尸体,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周围一点血都没有,他们的尸体都被吊在了树上,做的像是他们自己上吊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