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自觉无趣又抱着书回了房间。
洗漱完之后,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赵茗向窗外看去,戴家是仅剩的还在这西云村生活的家族之一,住的也离赵家老宅很近,从他这个位置往窗外望去能看到赵家老宅那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的屋顶。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来老家这个选择是错误的。
之前在网约车上打盹时他作了一个噩梦,梦中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幽幽地突然亮起了一排排的烛火,它们组成了一堵墙朝他压来,他撒开了脚丫子跑,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拼命地跑着,脚却越来越软,他低下头看去,自己的双腿却变成了一根正在融化的白蜡烛。
是因为那个马东老是找他要蜡烛的原因吗?
他低下头去借着室内昏暗的灯光看着自己的双手。小时候街上的算命骗子猖獗,他爸爸有那么一两年也对这个深信不疑,专带他去那些算命的骗子聚集的地方玩,一边掏钱让那些算命的给他看相算命,一边借着算命骗子的话要他好好读书。
他也知道他爸爸那几年生意上不如意所以喜欢听些漂亮话来安慰自己,大抵是我这辈子不行,我儿子日后可是有出息的人这样子。那些江湖骗子别的不说,说漂亮话的时候那嘴皮子是玩的一个溜。
若是按他们的逻辑来说的话,他掌纹里,生命线比他爸爸还短呢,他们就绝口不提这个,只说什么他成年后会有贵人相助,得到一笔意外之财云云。他从成年到现在也有七年了,什么能襄助他事有所成的贵人是从没碰见,怪事倒是碰见了一箩筐。
如果那个马东出价买蜡烛的八百万算是意外之财的话,他哪敢去接这笔财啊!没有的东西要是硬弄出一个假的来骗了他,他今年就凉凉了吧?不过,当时有一个江湖术士在别人给他看相时插了一句“这娃娃日后难找对象”倒是叫他记忆犹新,他爹因为那句话气了好一阵子,硬是等那个人被排挤出去了才又带他去看相。
这句话倒是灵验,他读书工作这几年里周围的同学朋友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就连他刚打工进入公司后那个对桌那个万年寡王也在一周内飞速脱了单。他朝着屋子里梳妆台那边走去,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的脸,啧,明明他这模样也不差啊,现下那些论坛里,那些女孩列出来的喜欢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浓眉双眼皮,干净不邋遢的形象,哪样他都占全了啊,怎么就是没有妹子来找他呢?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随着吹进来的晚风而摇晃的昏黄的吊灯,他小时候跟着老爸来的时候就是用的这只灯,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用节能灯了,戴大哥怎么也不换呢?
怀着疑问,他躺在硬板床上睡了过去。随着戴家大院里一盏盏灯悉数熄灭,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开始从楼梯间响起。聂双揉了揉眼睛将门打开了一个缝来,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停在了赵茗的房间门口。她躲在门口悄悄观察着那个佝偻的黑影,他只是停在门口也并不敲门,一时间的安静反而诡异了起来。
一阵阵冷风从门缝里灌了出去,那个佝偻着的黑影回过头来朝着聂双的方向看去,聂双从黑暗中看清了那个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双发着诡异红光的眼睛连连退了几步,那个佝偻的背影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当她想把门关上时,一只冰冷的爪子已经从门缝里伸了过来。
聂双看着那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的人拉开了门,镇定地站直了身来看着面前这个一举一动都十分僵硬的老婆婆,朝着她露出一个笑来。那个老婆婆飞速地移动到了她面前,张开了她一颗牙齿也没有的嘴。
聂双从兜里掏出两张包好的黄符纸,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而后笑看着面前的老婆婆瞪大了她的双眼,一个瞬移到了窗边,聂双伸出手去想捉住她,却没成想她直接朝着窗外跳了出去,聂双看着她跳下去的方向,无论是附近的树木,还是窗户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