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当时大雾弥漫之际,柳如诗只觉身后有一只大手骤然捂住她的鼻口,她登时就昏迷不醒了。
等到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僻静的房间。
房间里到处文绣铺壁,陈设富丽,更奇怪是桌上放着一盏琉璃灯,灯中没有烛火,只有一颗黑珍珠在幽幽发着光,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
她推开房门,见眼前一处院落,窗明几净,古香古色,种满了各种粉黑相间的花卉。
她心下一动,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
这时,院落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名穿着粉色束腰锦衣,戴着粉色桃心形面具,手涂粉色指甲的彪形大汉从右侧回廊中走来。
他们各个打扮得十分妖冶艳丽,正在柳如诗面前扭腰挑眉,好不风骚。
原来这些人是在忘川乡中,既做不了鬼卒阴差,也不愿转世轮回,更没钱没势,无一技之长的牛郎,只能栖身在酒楼茶室,出卖色相。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忘川乡和人间毫无二致,每只鬼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悲欢离合。
有欲望的地方,自然就有满足欲望的场所。
因此忘川乡不仅有妓院,也有牛郎店。
柳如诗现在就在忘川乡最大的牛郎酒店,凤阳楼。
楼外的街道传来三声更鼓响,牛郎们忽然目光痴呆,长跪在地,对着月光,念念有词。
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透明的黄色酒盏,酒盏上好似有点点星光流转。
月亮高悬中天,竟比以前还要大上好几圈,整整占据了八分之二的天空。
月光盈盈,从月亮中倾泻而下。
牛郎们将酒盏高举过顶,如水的月光,竟如山岩缝隙间的清泉一样,滴落在酒盏中。
皎洁的月华每滴落一滴,月亮就小了一轮,月色也消减了一分。
每一只酒盏都装满了黄金液体一般的月华,月亮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夜风撩动云彩,月亮羞答答地躲进了云后。
柳如诗看到这样的奇景,不由看得呆了,直到月亮消隐,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所有牛郎脸上的粉色桃心形面具齐刷刷地转向了她。
柳如诗“啊”的一声尖叫,往后直倒,双手扶不住门框,不由得摔在地上。
那些牛郎一一站起,走向柳如诗。
柳如诗只觉脊背发冷,一股寒意直兜心头。
那些牛郎捧着酒盏,仰头一口喝干,舔了舔嘴唇,好像意犹未尽的意思。
这些牛郎虽然在忘川乡中做的也是苦力活,但是他们与其它混吃等死的底层鬼魂不一样。
年龄和身材是他们得以崛起的重要资本,也是他们的一切。
在每晚三更之时,吸收月亮精华,正好可以强化筋肉,塑形健美。
只见他们一喝下滴滴月华,身上立马光华迷离,金光熠熠。
“砰”的一声,他们身上的粉色锦衣纷纷爆裂,露出一身粉白色的腱子肉。
饱满的肌肉就像水银一般一粒粒流动,通身好像擦了一层金油似的。
柳如诗大家闺秀,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见这么“劲爆”的场面,顿时脸上泛起一层红霞,羞得用手捂住双眼。
“小姐,别害羞嘛,你看看我们哥几个怎么样?你指明要谁,谁今晚就伺候你。”
那些牛郎的声音奶声奶气,十分倒人胃口。
“别……你们别…过来。”
柳如诗吓坏了,连忙将身子往桌角下边挪。
“小姐,都这么大人了,还那么害羞,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哦。”
“来,让我看看你发育正不正常啊。”
柳如诗见牛郎们越走越过来,急得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听话!让我康康!”
“登dua朗,登dua朗,登dua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