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强硬的丈夫护着与出头的妹妹,想必不会受太多委屈,他想的就是这双能替妹妹遮住丑恶的手。可真的得偿所愿了,看着眼前冷静淡定的妹夫,不知胸腔中情绪从何而来,苏居甫此时心中满是怅然若失。
可能就这是一个势薄的人不得不屈就命运的屈辱无力与愤怒罢。他如此,他妹夫也不得不如此,只得把所有悲愤掩在脸下,看似无悲无喜,负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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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孔氏一早就来了,还带来了苏仁鹏。
昨晚常伯樊送了兄长回来两人用过晚膳后说了一会儿话,他没有瞒她,苏苑娘才知当年兄嫂成亲不久,长嫂一与兄长回到京城上门拜见苏家亲友长辈在本家出的事。
这事上世她居然丝毫不知情,真不知她愚钝到了何等地步。
这厢苏苑娘已知情,孔氏与她清楚道到那本家现在的当家夫人,以及受重视的几个内眷之时,她只管仔细听着记在心里,没有插嫂子的半句嘴。
孔氏尽管不走本家那本的亲戚了,但她跟老护国公夫人交情不俗,知道的可不少。
现在本家当家的那位爷是护国会的侄儿子,这个侄儿子长得像老护国公其壮年的时候不说,其一举一行还极为神似,说的话行的事也跟当年老护国公那样豪爽气概,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亲父子一般,还得了当今圣上一句“叔父胜似父”的赞叹。
得了圣上这般一句话,本家那位当家自然高兴荣耀不已,可给护国公生了三个亲儿子的护国公夫人就不怎么高兴了,本家当家的在叔父面前极有脸,老护国公夫人不能说他什么,跟本家那位当家夫人可真只有点面子上的情份。
俗话怎么说来着,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孔氏在本家那边不讨好,护国公夫人就把她找去当亲孙侄媳看。
是以这苏家在外面人看来是花团锦簇,家族之势繁荣旺盛,但只有自家的人知道,苏家男男女女,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一处是顺通无阻无怨无尤的。
本家现今当家的爷前年年过四旬,今年四十有三,其当家夫人是他的原配,她已近近四旬,明年春天就是她满四十实岁的寿日。听说她明年春天里要大办做四十岁的寿宴,家族中人听到风声,有些人家竟然早早就寻摸准备起了寿礼来。
“她是三月生人,”小儿放给了妹妹的丫鬟带,孔氏坐在暖和的堂屋中,毫无避讳地与妹妹讲道那当家夫人,“今年春天她过生辰的时候就放出了明年要大办的风声,这事十有八*九,只要不出那天大的意外,铁定会办成。嫂子跟你把明白话说了,他们家去年在修一个新园子,地方大得不得了,听说有祖宅的四五翻大,可修到今年我听说他们就停了,听说银子不够,我估摸着他们家想靠这个四十岁的生辰宴捞一大笔礼金,把这园子修下去。”
苏苑娘乍然想起,有关于苏家园子之事。
此时她顾不上是插嫂嫂的嘴,忙急急问道:“这园子可是修在长陵郊外不远的一个地方?”
孔氏不明所以:“离长陵有些远。”
“多远?可是有七八十里那样的?”
孔氏默算了一下,颔首:“差不多。”
苏苑娘听言,长舒了一口气,朝嫂嫂高兴道:“是了,我知道了。”
让他们修罢,上世这园子被铲了。听说那园子是修给护国公府的“龙脉”,是能护苏家祖祖代代荣华的风水宝地。可那是建在皇陵边上,老圣上在世的时候这事没起什么风波,护国公也被埋进了园子,可新圣上一上任不知为何怒不可遏,把那些围在皇陵边上建的墓园都给铲了,其中最大的一处就是苏护国公的。
苏家因此萎靡了下来,她哥哥也不知为何却高兴得很,还把这当热闹事说给了她,说的时候他老停顿,要偷笑好几声才会接着手舞足蹈跟她说那被铲了墓的护国公府现今落到了如何凄惨的地步。
苏苑娘上世不解为何护国府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