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中午送来了一些肉和菜,还有三只兔子,我让他们今日爆炒一只,另两只明日再说。”
“那为夫今晚可能喝半盅酒?就半盅。”
“给你半壶。”
“欸?”
“秋凉了,你喝点热酒,喝完看完报,好生歇着。”
“多谢娘子。”说着,常伯樊随她去了书桌前,看着她把抄写好的邸报相折,放下信封。
等到她叫了三姐进来,吩咐三姐叫家里人送去苏府,常伯樊收回看三姐离去的眼,回眸与她道:“你可与爹娘说了?”
等到十一月,常太新等三人走马赴任,他也即将去京中一趟,这一趟他一是带货上京,二是他要留在京中过年走动,把此前派堂兄过去打理的关系梳理清楚。
京中的有些人必须得他亲自出面拜访一次才行。这么久以来,只送东西不见本人,情分上难免要欠缺许多。
这一趟势在必行,苑娘已答应他随他一道去,是以这几日常伯樊看着她往京中送誊抄,却只字不提往京去的事,当她是不便出口。
“说了。”苏苑娘点头。
常伯樊眼睛扫过桌上的白纸。
“他们已知。”无需她明说,她的爹爹娘亲会懂的她这几日之举所为何事。
一从常伯樊嘴里知道日子,苏苑娘就没想过要瞒他们,如此一来爹娘也来得及准备要捎上京城的东西。
她每次都是晚上送信,皆是在他回来之后,她送出的是什么,常伯樊一目了然,她就没写过她要和他去京里的事情,但她这般一说,念头
一转,他就知道了岳父岳母那般的人,应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岳父岳母可有说什么?”通秋又端来了洗脸的水,苏苑娘接过洗脸巾去就水,常伯樊则盯着她的脸问。
“没说什么,不会说什么罢,等过两天,等你日子确切定下来,我就告诉他们。”
“这段时日,若不接他们俩过来?”
苏苑娘没想着他会这么说,讶异地看向他。
“正好让爹娘陪你我一段时日,也对府里熟悉些,等你我一走,府里和族里若是有什么事,爹娘也方便说的上话。”
苏苑娘犹豫了一下,仅一下她就摇首:“不能,外人会道爹娘鸠占鹊巢。”
这也是前世娘亲很是担心她,也不能常往常府来的原因。
“不会的,你信我,等我一走,他们知道我是为何上的京城,到时候他们敬着捧着爹娘都来不及。”常伯樊微笑道。
苏苑娘眼睛瞪大,对他的话心动不已,片刻后她点头,“可。”
她拉常伯樊坐下,给他擦脸,等到擦好,她板着小脸分外肃容道:“你别让人坏我了爹爹和娘亲的名声,还有找几个可靠的护院,在我们走后供我爹爹娘亲差谴。”
他护住了她最心爱的,她就会对他好的。
“呃?”常伯樊因她板着的小脸愣了一下,听明白了她的话后,琢磨了片刻便点头,“好,我这段时日就挑拣着人,等爹爹过来,我就让他亲自来挑。”
“是。”苏苑娘点头不已,等到明夏来说膳已摆好,她自行牵了常伯樊的手,与他一道去膳厅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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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常伯樊从书院回来飞琰院用早膳,此前出门办事的南和跑了回来,跟家主禀道:“爷,文老祖被人从家里请去了盐坊,正在去的路上。”
苏苑娘昨晚忘了跟常伯樊说这事,听南和一说,眼睛往常伯樊脸上瞄去,只听常伯樊道:“好,你等会儿出去一趟,把我代句话过去,就说让他们好好说话好好商量,事情有点大,争辩在所难免,但不要伤了人,把和气伤了。”
“小的这就去。”
南和一走,常伯樊回头与看着他不放的苏苑娘笑了一下,道:“苑娘不必如此看我,我说的话,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是这话,他必须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