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常伯樊无动于衷,他手底下有些年纪的伙计也沉得住气,最气的却是里面年纪最小的小汉子,只见他跳起来挥舞拳手就要朝人打过去,但刚一跳,就被他身边的一个大汉子眼明手快捂往嘴,摁了下去。
赵捕快见状,不屑地瞥了那被拦的小孩一眼,嚣张地朝常伯樊一扬眉,“您想知道什么证据只管去问做得了主的人,在下做不了主。”
常伯樊面无表情,“我现在就去衙门,还请捕快大人给我带个路。”
“你!”未想常伯樊软硬不吃,赵捕快气极,“你他娘的,老子让你给我个放走犯人的交待,你不给是罢?兄弟们,抄刀子!”
他就不信,还有人敢跟官府斗!
他要让姓常的吃不了兜着走!
“谁敢动手!”这捕快的话刚落,常伯樊突然抽过身后伙计手中的矛刀,大肆往前一扔。
矛刀插入土中,扬起一番尘土,它与突然神色扭曲,一身吃人之势的常府当家吓住了当场的人。
“你们谁敢动手,常某就第一个了结了冲出来的人,”常伯樊竖眉冷喝,咬着牙冷笑,衬着他脸上的伤,此时的他宛如地府里爬出来的夺命阎罗,“常某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命贵,还是我常某的命贵!”
这下,对面站着近十人的捕快们已无一人敢动。
谁的命贵命轻,这还用说吗?他们平时可以私底下苛碜耻笑常家这沦为商人的所谓小伯爷,但要论真,却无一人不明白,他们是不可能比这人
的命贵的。
常家再不济,还有钱。
钱打不死达官贵人,但打死他们这种的,却是轻而易举。
无人有心跟常伯樊斗狠,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悄无声息之际,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常伯樊一一冷视着他们,冷笑。
末了,他的视线定在了浑身僵硬的赵捕快脸上,他勾着嘴角,问:“请问赵捕快大人,可屈尊带常某去趟县衙找县令大人问问此事的来龙去脉?至于常家的人在此当中有耽误赵捕快带着弟兄们抓贼的,常某在了解情况后,定会跟您一个交待,您看可行?”
这下,赵姓捕快不止是身上僵硬,便连心口也因常伯樊的这句话滞住了片刻,差点昏厥过去。
这姓常的,说出这等话来,是要治他了?
他刚才太冲动了,逞一时之快,却忘了这姓常的这些年那些别人以为他死定了他却化险为夷的能力。
赵姓捕快的二妹小妹皆是张县令身边人,都很得宠,但赵捕快也知道,到了真正重要的时候,那位大人绝不会因为两个小妾保他。
只能靠自己,自己把碗砸了,那就把碗补起来,赵捕快能当上临苏县县衙的捕快头子,靠的从来不是他的拳头,而是他的脑子,是以才能让拳头大的人屈居于他之下,被他管着,这厢他脑子急速转动,脸上已逼着自己露出笑来:“看您说的,赵某只是看贼人逃脱,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了,还请常当家大人大量,见谅个一二。”
“如此,常某也能理解,”常伯樊点头,神色也好了许多,“既然到了这步,您的人没抓到,也不好跟县令大人交待,那常某跟您去,您看可行?”
这赵捕快哪还敢多说,当下苦笑连连:“是是是,您就别您了,您还是就叫我小赵罢,我这就带您去。”
至多路上逮个空档,跟他告个罪,这姓常的不好惹,但他也有一点好,就是极识时务,想来他也只想多一个朋友也不想多一个敌人不是?他赵某人虽然可能当不了他的朋友,但必要的时候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一想,赵姓捕快心里大稳,这厢他脸上堆满了笑,已接近谄媚:“说起来是我带着弟兄们太唐突了,过来也没跟您招呼一声,这是我的失职,失职,常当家,您大人大量是声近闻名的,您务必要体谅我们弟兄一个啊。”
“是啊是啊是啊。”赵捕快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