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人的家里,就要过那瞻前顾后的日子。可女儿不能留在家里,就是留到这个年纪,本家那边都来过几次信了。而把她嫁了,佩二娘就是心疼,也不愿意女儿过像家里的日子,他们夫妻能把她宠得无忧无虑的,是因她是他们的儿,是他们的骨肉,别人家里又怎么可能把她当亲生女儿待。
佩二娘也是嫁进苏家的人,知道一家主母的位置没那么好坐,皆半靠的是自己,娘家再好,也有太远伸手够不到的时候。
常伯樊对他们苑娘是真心,佩二娘是知道的,但她不是一般妇人,从京城到临苏,她经过坎坷无数,无数血淋淋的过往告诉她,一个女人只有把那个家握在手里,那个家才算得上是她的家,单靠男人的宠,是成不了气候的。
是以就是心酸舍不得,就是用逼的用推的,佩二娘也想女儿能好好做一个当家主母。、
“苑娘做的很好。”
“也是你宠她,但她毕竟是你的夫人,常氏一族的主母,你啊也别太惯着她。”佩二娘没当真。
“咳……”见夫人和女婿说起来没有停的时候,苏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见他们停了,朝他望来,苏谶满意抚须,朝常伯樊道:“你可记得我家苑娘认了苏山上的药王爷当干祖父的事?”
记得。
当年就为让女儿认一个野庙里的药王像为干爷爷的事,当年临苏城里没少对岳父的风言风语。
但岳父乃金科状元,临苏这个小
城很少有他这般出类拔萃的书生,他做出此等卓尔不群的事来,倒让本地的书生对他推崇不已,认为这才是大学之士的风采。
苏府在临苏,有如鹤立鸡群,独树一帜。常伯樊能战过颇多因对苏状元景仰改而对其女心怀仰慕的诸多学子,也动用过心思手段,对此,他岳父心知肚明,却并没有觉他行事偏激,而是默认了他的用心。
岳父的特立独行,常伯樊在求娶苑娘的这几年再深知不过,闻言笑道:“小婿记得。”
“现在都四月中旬了,该给药王爷上香了,往年都是这个时候去,你家里的事忙完了罢?”
“忙完了,不知是哪天去?是明日还是后日?小婿这边皆听您俩老的安排。”
“要不后日?”苏谶试问,知晓像女婿这样握着一家甚至一族生计的人,不提前做好安排,临时是出不了门的。
“后日不行,推迟两三天也可。”苏谶又道。
“就后日罢。”常伯樊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看他没什么为难之色,苏谶拍板。
因常伯樊说要回去和女儿一道用晚膳,苏谶夫妇没有留他用膳,苏谶亲自送他出门,常伯樊连连推拒不成,便领了这份情。
送出门口,翁婿作别,常伯樊接过南和牵过来的马,握紧缰绳走了几步,欲要上马之即,临时回了下头,居然看到岳父还在。
苏谶见他回头,扬起手背朝他挥了挥,让他走。
常伯樊朝他拱手,翻身上马,马儿跑了一小段,后面紧跟的南和在他侧后一方道:“爷,苏翁大人还在呢。”
常伯樊侧首,看到了岳父背手而立,遥望他这方,看到他回头,似乎还笑了。
模模糊糊的一眼,常伯樊回过了头,握住缰绳,大声喊了一句:“驾。”
他能明了苑娘对她父亲的依恋。
那是一个宽和的长者,即便是对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的再不好听,爱护他之心却是从未少过。
常伯樊但凡晚上没有要紧的事,就不会在外逗留,每日准时戌时前半柱香回府,洗手换衣,等候晚膳。
苏苑娘每日晚膳戌时开,这是她在家里用膳的时辰,嫁到常府,因未有公婆需要侍候,府里也没有其余长者照顾,府中皆由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