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像是心怀异念,反应过大了。
思及至此,她倒抽口凉气,此时此刻恨不能掘地五尺,将自己埋一埋了。
山郭在夜色中渐渐看不清轮廓时,一队兵卒牵羊提鸡的打远处山林里下来,朝军帐所在的扎营地而来。
纵是天色昏暗,可时文修还是一眼认出了鲁大哥葛大瓦他们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当即两眼发光,激动的浑身都忍不住颤。
若不是顾忌在军帐外头不敢喧哗出声,她简直都要雀跃的欢呼了。
压根等不了他们过来,她就兴奋的朝他们的方向小跑过去,大概此时此刻她方能体会到古诗所说的,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鲁海几个见到她有怔愕有高兴,不过鲁海反倒有些顾忌什么的伸长脖子往军帐的方向使劲看了看,见他大哥不在,方长长吁口气。
等时文修欢天喜地跑过来,他就赶紧将她拉到一旁去,不等她奇怪的发问,就直接迅速的压低了声问她:“你犯什么事了?”
她被问的一懵,脱口道:“没有啊。”
鲁海小范围看了看周围,对她道:“你再仔细想想,你肯定是犯事了。我大哥在亲兵队伍里说,任何人不得打听你的事,也不能私下去辎重营寻你,违者要军令处置!我大哥说这话的时候口吻严厉,很是森肃,绝对不是说笑的。”
时文修怔怔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如失了语。
怪不得她在辎重队里行军的那些时日,没有一个相熟的人过来看望她,连稍信都不曾。原来是被人下达了命令。
可是,她犯事了吗?她犯什么事了?
她每日里都兢兢业业的做着本职工作啊。
这一刻她很想冲进军帐内问问鲁首领,她若犯了错,能不能明确告知。
“我没有犯事。”她喃喃了一句,随即又语气坚定的重复了一句:“我没有犯事。”
鲁海为难的想劝她再想想,可她却先他一步出口道:“我刚从主子爷的军帐出来,主子爷很平和的与我谈话,甚至还愿意为我主持公道。如果我真犯事了,那主子爷绝不肯能容得下我,也不可能对我和颜悦色。”
鲁海听这话先是为她松口气,随即一颗心又猛提了起来。
难道是他兄长阳奉阴违的行事?假传主子爷令?
想到这,他满脸的横肉都要发颤了。
时文修也想到了这层。一想到那鲁首领对她的敌意,她心情也低落下来。不过她倒没对他说他哥冷眼旁观那事,再怎么说那也毕竟是他哥,疏不间亲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气氛正低落时,葛大瓦提着个山鸡过来,高兴的问她:“小时,你咋突然归队了呢?俺还以为你要一路坐着骡车到边城呢。”
这个问题不大好回答,她没接这个话题,只是笑了笑。
见到他手里提着个羽毛华丽的山鸡,她倒饶有兴趣的俯身瞧了瞧。
“大瓦,你抓的啊?”
葛大瓦嘿嘿一笑:“那是,别看它个头不大,可跑的飞快。”
这就是变相夸自己身手了得了。
时文修也不甘示弱道:“我还劈过野猪呢。”
“真的假的?”
“那如何能有假!”
为让他们确信事情的真实性,她当即绘声绘色的跟他们描述,当时那野猪冷不丁冲来时是何等凶险,千钧一发之际她又是如何与死神擦肩而过的。
在时文修与鲁海他们说说笑笑时,此刻军帐里的鲁泽却淌着冷汗跪在桌案前。
“鲁泽,你是马家的奴才,还是本王的奴才?”
案后那主子爷声音没有温度,听得鲁泽冷汗如瀑。
“奴才生是主子爷的人,死也禹王府门前的一块砖,断不敢起二心。奴才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死不足惜!”
“原来你还记得是本王的奴才。”禹王看他的目光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