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那会,她还误将他当做了绑匪,实是因满脸横肉的他凶神恶煞、还对她口吐芬芳,让乍然到了陌生环境、正担惊忍怕的她,如何能不怀疑自己遇上歹人?
直至她后来出府确认了番,方惊觉原来她不是被绑,而是穿了。
不过对于鲁海,她倒没多少恶感,怎么说他是原身这些同事中,唯一来看望过她的人。虽态度稍显恶劣,可好歹也给她带来些被褥、木盆、碗筷等生活用品,而且,她也从他这里获取了原身的一些信息,即便不多,但对于初来乍到满眼黑的她来说,已是弥足珍贵了。
“那我也去谢谢他。”
时文修收好思绪,端着碗随那葛大瓦来到了鲁海跟前。
鲁海一口饭没咽实,呛着了,涨紫了脸猛烈的咳嗽,差点没呛个半死。
“你、你来干啥?”
“我来谢谢鲁哥。”她略有担心的看他:“鲁哥,你还好吧?要不要喝点水?”
鲁海咳的更厉害了,吃人般狠狠瞪了那葛大瓦一眼。
快要气死他了!这瘟神他躲都躲不及,葛大瓦这没眼色的还特意将人领他跟前来,生怕他瞧不见还是怎的!
葛大瓦脖子一缩,灰溜溜的端起自己的碗筷,迅速钻到其他护卫群里,蹲下来闷不吭声的扒饭了。
时文修察言观色,知自己不合适再杵这,遂小范围打量后,就也赶紧找个有小台阶的地方,坐下来后就低头小口小口吃着饭。
香糯米饭入口的那刹,她真觉得味蕾全部被打开,那种香甜只怕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鲁海冷不丁瞧见她不顾及形象的坐台阶上吃饭的情形,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她、她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毓秀宫大宫女吗?
作为二等护卫,他自是没那机会入宫的,可他入不了宫,自有其他一等护卫有那机会随主子爷入宫啊。他可没少从那些护卫口中得知,这位毓秀宫的大宫女是何等的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夫们,又是如何的嚣张跋扈,打骂那些宫女太监就如追打鸡鸭鹅似的。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她那趾高气昂又嚣张无比的形象绝对是差不了的。再看她如今端着个大海碗,与他们这些她从前口中的粗苯武夫们坐一起吃饭,与从前那模样对比太强烈,让他觉得好似是两人般。
“你,你……”
听到声音,时文修直觉对方是在唤自己,忙抬手背擦了下唇角,抬起脸来询问的看他。
鲁海看她眼巴巴的看自己,原先要讲的话塞住,不知为何就突然说了句:“木桶里还有饭。”
时文修先是一怔,而后恍然,他这是怕她吃不饱,要她吃完再去盛啊。
不由一阵感动,忙指指自己的海碗道:“饭足够了,我吃不了多少的。谢谢鲁哥。”
本来暗恼不已的鲁海,见她双眸溢满了感动,说话也小心翼翼的,不由得竟觉得她可怜起来。虽传言都说她坏的很,可到底是没亲眼所见她的诸般恶行,所以此刻见她弱小又可怜的样子,无形中对她也没那么抵触了。
抵触心一淡,再看她也就没那么讨厌了。只是见她宫里头山珍海味的日子不去享,偏来这端着破瓷碗吃着粗茶淡饭受着罪,他就忍不住撇嘴问了句:“诶,我说,你咋不求求娘娘让你回宫呢?”
回宫多好啊,当一宫的大宫女吃香喝辣的,没事还能耀武扬威的多威风。
时文修错愕的抬眼,指指自个:“我?回宫?”
瞧她一副茫然的样子,鲁海顿时一拍脑门。他给忘了,她脑子坏了,记不得事儿了。
“算了,当我没说。”
他一挥手说的轻巧,可反应过来的时文修,却嗖的下坐直了身:“鲁哥,你意思是说,我打宫里头来的?”
见鲁海扒着饭没有想搭话的意思,她不免急切道:“别啊鲁哥,哪有人话讲一半不讲的?我,我难道真是被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