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忙点头:“鲁海。”
禹王笑出了声,素来不苟言笑的面容都温和了许多。
张总管与两位幕僚也都随着笑了。
见主子爷心情大好,张总管浑身筋骨都松了二两,又道:“大概是见没人应承她,那日在街上走了许久后,她就哭哭啼啼的回府了。不过打那日过后,她就不再闹妖想溜出府了,人也老实了许多。”
禹王伸手打开精致的鸟笼了,屈指抚了抚画眉棕褐色的脑袋,嗓音低沉问:“先前听你说,她连自个名儿也不记得了?”
“何止不记得!”张总管碰碰自个脑袋比划:“连鲁海随口戏说她是府上护卫,她都确信无疑。听她院里的那些下人们说,最近些时日她都在四处打听着,想看看府上护卫点卯的地儿在哪儿。”
此话说完,张总管不负所望的见他家主子爷又笑了。
抓了把谷物喂了会画眉后,禹王将笼子重新关上,拿过巾帕擦过手后,不轻不重的吩咐:“去把鲁泽唤进来吧。”
明武堂里,鲁海拄着拐棍立在墙根,浑然不顾被刑棍打的血肉模糊的后背,强忍着痛不上药,一个劲眼巴巴朝路尽头的方向直望。
“大哥!”
待终于见着远处疾步赶来的熟悉身影,鲁海眼眶一热,忐忑却又凄切的喊了声。
鲁泽也不理会他,拉着脸径自打他跟前经过,而后迈进了明武堂的大门。
鲁海脸色一白,心呼啦一下凉透了。
他想也没想的就拄着拐急急跟了上去,嘴里不停凄惨喊着大哥,等一进大堂内,就扔了拐棍,抱着他大哥的腿呜呜哭了起来,哭嚎着求他大哥救他,不要让他被赶出王府。
自打被他大哥接近禹王府当差的这些年来,他享尽了无数风光,外头那些老爷们都捧着他巴结他,让他过得好不自在得意。这若是高处跌落,让他被赶出了府,还不得让往日那些嫉恨他的人笑死!况他除了一把子蛮力气啥也不会,让他回乡种地,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行了,你别嚎了!”鲁泽欲抬脚将他踢开,可待目光扫见他满后背那血啦啦的惨状,到底还是心软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哥,我真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
鲁海乍听这话顿时委顿于地,面如死灰。
鲁泽长叹口气:“别再想有下次了,这回是主子爷额外开恩,你领完了刑棍,这事就算罢了。若这回过后,你行事还是那般张扬跋扈不知收敛,进而再惹出岔子,就是神仙也保不住你!到那时候能留条贱命滚回乡去,都是天大的恩典了。阿海,你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事情峰回路转,鲁海整个人顿时又活过来了,激动的指天发誓:“大哥放心,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不往西,你说追鸡我绝不撵狗!”
“我要的是你不惹事!”
鲁海一个劲点头示意知道,仍心有余悸的抓抱着他大哥的双腿:“之前在刑堂里,赖三听说我这事,直呼这事要遭,我当真以为这回要完了!大哥,到底还是你有本事。”
“是主子爷额外开恩。”
“是,是,我这就给主子爷磕头。”
鲁海笨拙的转动着身体就要朝主子爷寝殿的方向磕头,脑袋刚这一转,而后门口那正尬笑站着、还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映到他睁大如铜铃的双眼中!
时文修只觉得此刻尴尬的要灵魂出窍了。
如果此刻说她就刚过来,不巧只听了半耳朵话,他们,尤其是跪地很惨那壮汉,他信吗?
“那个……大人们好。”
鲁海骇吸口气:“你、你怎么来了?!”
他眼若铜铃,死瞪着来人同时,还面色扭曲的咬牙忍痛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满脸的横肉惊颤,写满了惊疑不定。
鲁泽也是心中一紧,唯恐鲁海的事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