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八尺八寸的狭窄地牢,没有通风窗口,没有光源,仅有一道手臂粗的铁圆柱门。旁边开了个扁长的小口,被外边油灯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空气中散发阴冷潮湿的霉味,还掺杂一股血腥的气息,并不好闻。
这是姜年在这的第四天。她原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竟然复活在这女孩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好不容易捡来的性命,可得好好活下去。
姜年想到了刚重生的情景,她被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围着殴打,尘土飞扬中拳脚不断的落下,雨点般落在敢重生来,脑子混沌的她身上。
她还模糊地听见一些人还嚣狂地喊:“再逃啊?为什么不逃了?”。
那场景姜年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有些不适应,但看来原身就是因为逃走被抓住,在虐打中无声无息的呜呼了吧。
可怜的孩子,我会替你报仇的。
姜年躺在潮冷的石地板上想,但前提是她能逃出‘犬舍’。
这是那些家丁模样对这里的称呼。
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姜年大致推断出这个地方是大世家专门用来培养死士杀手的地方。但培养的方式,简直丧心病狂。
姜年微微活动了下筋骨,前几日那顿毒打的疼痛又从骨缝里渗透出来,撕咬她的身体,折磨她的精神。
这些人似乎会定期抓一些有资质的平民和奴隶关在犬舍里,经过肉体精神的双重折磨和流水线般的灌药后,故意放松对犬舍的看守。
等到某个大胆的‘犬’逃出去后,再扑出来,围剿,逼迫,戏耍,把人从天堂扔到地狱。
反复如此,直到磨灭对方的最后一丝希望与人性,以此达到训犬的目的。
原身就很不幸的感受了一回。
感受着四肢的酸痛痒麻,这几天饱受煎熬的姜年有些近乎麻木地想:
“至少这些人痛打过后,为了商品的价值考虑,会花费大代价来修复肉身,甚至能够精准的计算出大致恢复的天数。”
自己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但这是个坏消息。
因为这意味着,下一轮‘训导’很快就来。
不巧,姜年正想着,地牢外就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和人声。
“那条狗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这是一道娇脆的女声,应该只有十六几,但说出的话叫人内心一寒。
有一道谄媚的声音应和:“是的,是的,大小姐。之前只是小小敲打了一番,结果那条狗就熬不住昏过去了,原来还估计要花一个月....但没想到那条狗的体质惊人,竟然才四天就好转的差不多了!”
“呵呵,那可是我哥看上的。”
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跳跃的火光照亮了来者娇美的面容,杏眼无辜,娇俏可人。
如血红唇微翘似乎时刻讥讽着谁,双眼一眯斜下盯着那躺在地上不动,也不想理人的姜年。
“我可是,花了好久才让我哥答应让我训这条的。”
姜年顿觉恶寒,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还没等她又所动作,一条火红的鞭子如蛇一般灵巧地勒住了她纤瘦的手腕。红鞭的主人力气极大的一拽,姜年便整个人哐当一声撞在了铁栏杆上。
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硬生生把姜年撞得有些昏。
耳边噪鸣不止,视线清晰的一瞬,两只柔若无骨的白手便捧住了她的脸,大拇指还颇为怜爱温柔抚摸着姜年脸上结痂的伤口。
“啊,我的好狗狗,听说你不听话啊?”
.....疯子。
姜年没有搭理这个疯女人,她试图活动自己的脖颈,才发觉这女人几乎是死死地箍着她的两侧,颇有一种要把她脸皮撕下来的力道。
姜年内心的思绪极速翻涌着:这少女明显地位不低,按理说她应该放低姿态,麻痹对方然后换取机会。
但....姜年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