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曾想过努力的皇太孙之事, 如今倒是连努力唯一的幌子—太子, 都没了。
她回神,只好强撑笑容,一人面对千妇指:“谢母后关心,臣妾定当努力。”
林舒回望了她一眼,突然眯起眼笑道:“有时啊,太子妃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毕竟这路子又多又宽,太子侧妃,太子良娣既是太子的人,亦是太子妃的人,自然可借力使力。”
林舒说太子侧妃的时候稍稍提高了些声子,恰恰能令几个耳尖的官妇听到,霎时座下便传来了阵阵窃喜声。
魏枝枝闻言,心里暗叹皇后换汤不换药,这催皇太孙之后便就是催立侧妃。
即便自己如今与赵之御也不过表面关系,可她自小耳濡目染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自然连名义上也无法接受皇室那般后宫佳丽三千,围着一个男人争宠的事实。
可那就是迟早的事实。她不行,自然由其他女人代替。
魏枝枝面露凝视,对着林舒不语,只乖顺地轻轻颔首。
而后她抬眸,看向另一区的赵之御,只见他对着众臣有说有笑,她便跟着思绪纷飞,控制不住地想象他如哄她一般哄着其他女人,对着她们说着心悦,说着想念,心里瞬间涌上一股酸涩,眉头紧锁。
此时,赵之御似是感应到了她的眼神一般,回望了过来。她猛地一惊,红着脸急急垂首,自然也没有看到赵之御此刻突然冷下的脸色。
“···时辰差不多了,皇儿该去请太子妃了。” 赵之御从座上起身,朝着上座赵恒拱手,而后又回以众臣微笑,大步跨下看台,朝着女眷区走来。
路过之处,无不掀起一阵骚动。
魏枝枝此时并未察觉到朝她走来的赵之御,只还瑟缩应付着对她“谆谆教诲上心”的皇后林舒。
赵之御走近女眷区上座,高喊了一声:“母后。”
林舒这才回了身,稍稍离开些魏枝枝,转而灿笑回应:“太子来啦。”
赵之御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朝着魏枝枝走去,站定在她身边,只瞥了一眼,便红了耳根。
他出声回林舒:“皇儿来接太子妃了。”
林舒闻言看了看身旁空着的太后首座,微微皱眉:“这太后还没来,太子怎么如此早来接了?”
赵之御不疾不徐道:“皇儿看时辰近了,怕误了吉时,又加上皇儿近日盯着太子妃骑射练习,见她许多地方还颇为生疏,皇儿也担心待会儿她出什么差错,便想着先带她去前场熟悉一下,而后直接带着众人入林。”
方才热议太子与太子妃关系不睦的女眷此刻闻言已呈张望状态。
太子百忙之中还亲自盯着太子妃骑射练习,哪里是对其不上心的表现,关系不睦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罢,这事情该是仍待观望。
林舒朝始终垂首的魏枝枝看了一眼,扯起一抹尴尬的笑,对着赵之御回道:“似乎也有道理。”
不过她又接上,喊了魏枝枝一声:“太子妃,待会儿你跟太子去前场的时候,带上几个女眷跟着一起,这样左右也有个伴,不会那么害怕。本宫听闻坯府的两个姑娘就练过骑射,正正合适。”
林舒这话是对着魏枝枝说的,眼神却是不住地往赵之御看。
魏枝枝哪里不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便是逮着机会就可劲塞人。不过也好,她听到坯府,想到如今坯婉婉能跟着一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她很快应了声:“臣妾知晓了。谢母后。”
此刻赵之御已向着魏枝枝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放在她面前。
魏枝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落入他的掌心。
他立时反握她的指尖。
十几日的不相碰面倒是化成此时碰触,只他掌上薄茧摩挲柔指便叫她心上一抽,浑身酥麻。
她白皙的脸上立时浮了粉嫩。
她便匆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