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魏枝枝拖到自己身后,示意她闭嘴不要说话。
赵之御起了身准备离开,再路过魏枝枝时,见她完全不看自己,这本是舒展的眉头覆上了哀怨,垂眸快步走出了正厅。
翌日,满都城皆知魏相多了个女儿,长得极似已故的魏侍读,是太子在鸠兹意外相识给带来的。
这消息当即炸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圈子。
有人叹老天终究不会待好人太差,这魏相失了魏公子,却得了容貌相似的魏小姐。有人说这魏小姐是太子带来的,先前太子就与魏公子剪不断理还乱,如今太子怕是赌魏小姐思魏公子。
这城中的贵女们坐不住了,特别是那些见过魏侍读的,若是有姑娘长了魏侍读那般白净的脸,当是将人迷得七荤八素,到时候那些世家公子不都得惦记上魏府。而那些世家公子已然开始摩拳擦掌,想着法子要见那魏小姐。
于是相府门口此刻人来人往,人流就没有断过,热闹程度倒是能与城中买卖物品的街市有的一比。有直直往相府里头递帖子的,有故意拐着弯路过门口往里头瞧的,弄得虞氏是一天到晚忙着招待应付,一个头两个大。
虞氏得了空,便去后院找了魏枝枝。她一进屋便看见自己女儿坐着矮凳,半趴于床沿之上,玩弄那下人刚买回来的小南强。
女儿家总归是穿女儿家的衣服才叫合适。当下魏枝枝那一身桃粉孺裙,衬得她肌肤雪白,阳光从她背后洒去,竟叫她周身泛出一圈柔光来。
虞氏心内一软,暗叹自己生了个样貌如此之好的女儿,但很快又愁上眉头,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
她唤了魏枝枝一声:“枝枝,过来,娘有些话与你说。”
魏枝枝闻言起身走到虞氏身边。
虞氏拉上她的手:“你如今已满了十五,按理说该是相看人家的时候。眼下你的消息刚刚放出去,府中也有来了些打探的公子。后头娘想摆个宴,邀请下城中的亲友还有世家公子,预备着替你相看起来。你可觉得好?”
魏枝枝垂下了眸子。她以前是魏兰树的时候,便就羡慕着其他姑娘能在春心萌动的年纪相看世家公子,翩翩少年,而她只能面对一个赵之御,跟前跟后。如今恢复了女身,她反而对此并无什么强烈的意愿,也无什么排斥。想着大抵是磋磨了时光,过了那般心境。
不过在娘亲提起相看之时,她自然而然想到了赵之御的脸。
这种想法令她觉得不适。于是魏枝枝甩了甩头,而后回虞氏:“女儿对此事一窍不通,且全听娘来安排。”
虞氏颔首,上手抚了抚魏枝枝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不久,魏相府又放出了消息,不日将在相府摆席,正式将魏府的千金介绍给城中与相府往来的圈子。
这背后的意味,众人一听便能明白。无论高门贵户还是新进子弟,皆是上赶着来魏府拉关系,都是盼着能瞧上这魏小姐一眼。
重华殿内,赵之御听了相府的消息,完全坐不住了,此刻正于正殿内踱来踱去。
突然,一个画满了圈圈叉叉的国策六篇笔记被赵之御甩到了案脚旁。赵之御指着那叠笔记说道:“这都写的什么?”
原福将那笔记小心拾起,又吞吞吐吐出口:“魏姑娘称自己身子不适,便托了人将笔记送来重华殿。”
赵之御气笑了,当即甩下一句:“既然她如此不愿见孤,那孤也不见她算了!”
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需得给自己留个退路,方能令脸不被打疼。
才过了一个时辰,赵之御又是在正殿内一阵踱来踱去,间隔半盏茶的时间便会问原福一句:“怎么样,父皇那边,魏相任职的旨意拟好没?”
原福叫苦不迭,他知道皇上那边旨意是否拟好的时间与赵之御知道这时间不过前后脚,眼下赵之御问他,他又如何知,只得出口安抚:“殿下再稍稍等等,眼下排算着应是过了礼部的审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