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住的是一方月白锦料。
这酒劲已然上头,便是眼眸子都醉了。
“魏···魏侍读···你说什么?”一身月白锦袍的赵子期呆愣在了原地,被魏枝枝死死抓住袖口的左臂僵得笔直。
他方才下了宴,好不容易将一路牢骚的赵子听送上车架,又想起还未与母妃请安便折返欲往披香宫去。路过此地,恰巧碰上了车行道上有两抹身影,便想着走近些瞧,却不曾想听到了魏侍读如此荒唐言论。
魏枝枝心内一个咯噔,暗叹完了完了。广平王是如何于此时此地路过,又如何正好被她抓个正着,她已无从去想,她现下只急急于心里搜寻着主意,她该如何自救于眼前困局。
最后她还是选了惯用招式,晕倒再说。
于是此刻魏枝枝哆哆嗦嗦着将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额头,眯蒙着眼:“这酒可真上头,好晕。”
身心均已就位,魏枝枝抓着赵子期袖口的手都已松开,准备软下身子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猛不迭给抽了回来。
“皇兄。”
“太子殿下。”
另一边,赵子期与坯婉婉对着魏枝枝前方齐齐出声行礼。
此刻魏枝枝抚上额头的那只手的手腕正被赵之御圈于虎口中心。
而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脸,而后一字一句对她吐出:“魏侍读,可是醉得不清?”
魏枝枝已是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又朝两旁瞧了一眼,左边是一个强忍泪水的坯婉婉,右边是一个面露窘色的赵子期。至于前方,自然是一只猛虎,细嗅她身上的酒味。
赵之御凑近魏枝枝的鼻尖嗅了嗅,见她眼尾渐渐泛上红色,便继续道:“魏侍读醉了便喜欢在这里风花雪月,说起胡话?孤方才可是令原福好一顿找魏侍读。”
赵之御这动作惹得魏枝枝忍不住瑟缩,她使了使劲将将抽出圈在赵之御虎口的手腕,思量着赵之御这般问,究竟是听到了什么,又是抓了她方才哪一句?
此刻她还是决定先装一装傻,装听不懂赵之御的问话,于是她朝着赵之御拱手揖了一礼: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臣不知殿下所指风花雪月为何。微臣方才一直在重华殿对宴席账册,出来时于此巧遇广平王与坯相之女,便寒暄了几句。”
赵之御此时挑了下眉:“可是需要孤替魏侍读回忆回忆方才的风花雪月?若是孤听得没错,”
你方才说,心悦于谁?”
赵之御说完更是嘶了一口,朝着赵子期又朝坯婉婉,分别指了指:“是他?还是她?”
被赵之御指到的赵子期此刻已然羞愤上脸,剑眉紧拧,而同样被指到的坯婉婉也好不到哪里,只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令其掉落下来。
魏枝枝闻言,眼眸微震,将将稳住身子。她没想到这句“心悦于他”被赵之御听得清楚。现下她又如何能重复一遍方才的乌龙。
赵之期与坯婉婉。一个是后患无穷的桃花,一个亦是后患无穷的桃花,只是一个来招她的,一个她招来的。
她方才在坯婉婉表白心意之际,明明见的是个内侍走过,因此她急中生智,本想借那个内侍一用,好让坯婉婉以为自己并非爱慕女子,让她彻底断了念头,事后再好好与人解释,却不曾如今借内侍借成了广平王,更是引来了太子,造就难捱之局面。
她甩了甩因酒意上头微微发胀的脑袋,又开始仔仔细细地捋这前因后果,想从中找个可突破的地方。
坯婉婉表白,而后内侍路过,再是广平王,最后是太子。坯婉婉、内侍、坯婉婉、内侍
魏枝枝突地眼眸一亮,她最初本就是解坯婉婉之局,借内侍未成才致眼下乌龙,那便只要重新借回内侍不就好了。
于是魏枝枝偏了偏头,看向赵子期身后:“误会误会。“
而后她又忽地用手一指:“微臣先前说的心悦,便是心悦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