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均传皇后与容妃不对付,自然朝堂也带起一片太子与广平王争锋相对的言论。可皇子们都知,太子赵之御从未亲近过任何一位皇子,更也是从未表露出自己对哪位皇子有所厌恶。
赵子期更是个不愿争抢之人,他从未与赵之御正面上抢过任何东西,除了容妃会在后宫之事上与皇后有所冲撞。
因此他自然不信这朝中所传之言,然他怕赵之御会听到这些传言,怀疑自己会对他有什么威胁之意。
于是赵子期便以为此刻是自己有什么地方令赵之御误会,先起身留人:“皇兄可是有急事?怎走得如此急切?”
此时靠近烧水房的竹林边上,走来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爹爹可是有事?非带我来这偏僻之地,真叫人累惨。”
女子约摸十五年纪,着一鹅黄对襟长裙,梳单环髻,饰以鎏金蝶恋钗,随莲步轻轻颤动钗翼,衬得女子本清丽的鹅蛋脸儿显出些活泼可爱来。
此刻她微微嘟起朱唇,圆睁凤眼,拉着旁边男子的手臂晃。
而被拉着手臂的男子,正是左相坯继先,女子口中的爹爹。
“哎呦,我的婉儿,前面马上就是了,你且再忍忍。”
坯相眼望着烧水房的双门轻掩,情急之下半拖半拉这被唤婉儿的女子,
“你平日在相府内奔前奔后,眼下这几步又如何忍不了了?非要爹爹将你从这相府拖出来才好。”
这被叫婉儿的女子便是坯相的女儿坯婉婉。
“女儿并不想见爹爹说的贵人。” 坯婉婉却是赌气回道。
“今日贵人就是太子,他现下与爹爹约了等在这个屋子里头,你无论如何都得去见。”
推拉间,两人已是到了烧水房门口,坯继先一把推开了烧水房的门,
“你只管进去见了太子,父亲在外等侯......”
坯继先话未说完,便迎上屋内茶桌前赵子期一双错愕的眼睛,以及赵之御无辜至极的表情。
他一下呆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坯婉婉见父亲惊得合不上嘴巴的样子,一番思索之下,却是低头暗笑,而后用手推了推坯继先的手臂:“爹爹?”
坯相被坯婉婉这么一推,登时拉回了神智,预备跪安:
“不知太子殿下和广平王在座,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广平王。”
此时赵之御先往前一步,拉起了坯继先:“表舅舅快请起,此乃宫外,况今日亦是微服,便无需多礼。”
赵子期也起了身附和。
“表舅舅如何在此?” 待坯继先站定,赵之御开口道,
“不过今日可真是好日子,先是在此巧遇孤的皇弟,又遇到了表舅舅。”
坯继先却是一脸苦相,他正了正身子,出口道:
“乃是臣女趁臣得了闲,非吵着要臣带她来观祈福花灯。”
坯继先说话间似是想到什么,便将身旁的坯婉婉往自己前面推了推:
“婉儿,还不快点见过两位殿下。”
坯婉婉只好跟着福身:“小女婉婉,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广平王。”
这番见礼之后,几人便又寒暄了起来,丝毫不知这烧水房外逐渐接近的吵闹声。
当朝皇后林舒与容妃李樱同时跨进了烧水房。方才她们在这烧水外的竹林里偶遇,此刻正在揪着对方为何跟自己一路的问题不停吵。
此刻两人在见到屋内之景时,立时陷入一阵沉默。
还是林舒反应一阵,先出了声,她刻意压了压起伏的胸膛,皮笑肉不笑道:
“今日这是怎么了?本宫偶遇容妃不说,没想到这一方烧水房里头竟还这般热闹。”
至于谁看谁的热闹,这屋里头的人各自心里有数。
而那两位烧水煮茶的寺僧,此刻正在外头打着井水。
他们若是在场,便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