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尚疆……
哪怕不是主动要求的,可尚疆确实间接帮了她的忙,她绝不可能厚着脸皮装不知情。
想到这里,凤鸣忽然有点久违的头痛:
人情债,最难还!
尚疆,尚疆,尚疆啊,难道你是打算……让我在接下来的合作中主动让利?!
这么想着,凤鸣竟不自觉说出了声,安娜听后半晌无语,险些就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老板啊老板,外面彩旗飘飘有个屁用啊,到头来您还不是凭实力单身!
跟郭平约了见面那天,气温骤降,狂风裹挟着大雪,短短几个小时便席卷全城,将整个世界装点的银装素裹。
两人约在茶馆见面,郭平先到了。
这家老字号茶馆面积很大,装修也很古风,里头特意辟出来许多空间栽种花卉和竹子,又有直上二楼的假山和流水,意境很美。
不一会儿,凤鸣的专车也到了。
车子停稳,保镖先下来替她开车门,另一个替她撑开巨大的黑伞,隔绝外面的风雪。凤鸣伸手搭在他的小臂上,一侧身,长腿点地,姿态舒展又流畅,好像已经做过了千万遍。
因风雪很大,她外面披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灰色羊绒观音兜斗篷,那面料十分厚重,手感细腻无匹,被风吹起时格外有气势,连荡起的弧度似乎都带着与主人如出一辙的凌厉。
头一个保镖又小跑向前替她开门,凤鸣带着寒意走过去时,斗篷下摆那个小小的浴火凤凰图案便好像活了起来,翩然欲飞。
她就这样走进来,好似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土,那几分高高在上浑然天成,令本就安静的茶馆鸦雀无声。
凤鸣一抬头便看见了竹丛旁边的郭平,见他好像有些呆呆的,不觉一笑,如冰雪初融、红梅绽放。
郭平慌忙低下头去,回过神后又手忙脚乱的替她整理座椅,试图将靠背调整的更舒服一点。
凤鸣将外面的大氅交给保镖,露出里面明黄色绣祥云纹的对襟长袄,径直去郭平对面的位置坐下,“抱歉,我来迟了。”
说老实话,明黄这个颜色实在挑人,不光挑肤色,更挑气势。但凡穿的人有那么一点儿畏缩或是旁的什么不庄重,瞬间就会被这个颜色压制下去,从高贵典雅沦落为耍马戏的。
可凤鸣就这么带着大片大片的明黄,潇潇洒洒的走着,如闲庭信步,仿佛这个颜色就是为她而生的,为了将她衬托的更好而生的。
郭平定了定神,连忙摆手,回答得特别朴实,“不是,是我家里停气了,没法烧地暖,就早过来了,顺便把欠的钱补上。”
他的房子在远郊,周遭一带十分荒凉,根本没有集体供暖,都是谁住就自己烧。
凤鸣拿茶杯的动作一顿,“……”
你现在究竟是有多穷!
这都已经沦落到要来茶馆蹭暖气的地步了吗?
郭平有点不好意思,一边替她倒茶,一边解释说:“我好久没回来了。”
之前他一直在外工作,最近几天又借着替朋友看房子的事儿住在外头,都忘了交天然气费用了。人家燃气公司几次上门都收不到钱,手头的联系方式还是上一任房主的,干脆就直接给停了。
凤鸣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快别解释了,越听越辛酸。
郭平是个很务实的人,稍事寒暄就进入正题。
“这几位主演我都联系过了,三个人当场拍板定下,另外两个还有些犹豫,不过估计问题不大。”他已经跟团队筹备了将近一年,万事俱备,只欠钱。现在凤鸣斜地里伸出来一只援手,瞬间齐活,只要演员就位就可以随时祭天,然后一边培训一边开工。
凤鸣已经看过他的预计工期,觉得对方犹豫才是正常的。
八个月,八个月啊!
现在拍戏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流水线操作,不管什么戏,全部两到三个月完工,干脆利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