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给樊宛强行灌了碗姜汤,晚饭好了,又将她强行晃醒,喝了点鱼汤。
即使这样,晚上樊宛还是发了低烧,说起了胡话。
樊宛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小时候自己发脾气将凌清润推倒,被父母训斥,让凌清润替自己背黑锅被伯母拆穿后,被罚抄写三字经三百遍……然后画面转到自己被骗进会所险些被欺负,凌清润却只是扫了自己一眼,分明看见自己在求救,却还是冷漠离开。
她好不容易逃离那里,转眼就看见景恒竟然变成了杀手,拿着斩鸡刀在追杀自己!
樊宛疯狂惨叫着,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鸡,正在惨烈地发出鸡鸣声。
她拼了命才飞出生天,不想却一头栽进水里,被夏黎萱笑眯眯地拎出来,又送回到了景恒手里,嘴里还说着“这鸡看起来不错,炖鸡汤挺好。”
樊宛疯狂地摇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恒冷笑一声,拎着刀就要将她的头砍下来。
——“啊啊啊救命啊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在房间里响起,樊宛满头是汗地被晃醒,就看见几张熟悉的脸。
“你大半夜地发什么疯?”楚缘咬牙切齿地就要捋袖子打她了,“能不能安生点,知不知道女人的美容觉很重要的?!”
郝意皱眉,“你做噩梦了?”
文涟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脸有点烫,是不是烧还没退下去。”
她们刚将节目组带来的医生叫来,说是可能因为白天的时候着凉,感冒引起的低烧。
根本没将她们的话听进去,樊宛还沉浸在之前的噩梦里,显得有些恍惚,直到看见了夏黎萱那张微笑着的脸,几乎和梦里将自己捉走递给景恒的恶魔微笑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心跳都变得激烈起来。安慰了半天刚才那是梦境,她才缩在被窝里,小小声地道了个歉。
她脸颊通红,生病成这样,几个女生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训斥。楚缘倒是没这种感觉,不过为了合群,也只能翻个白眼,又躺回去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樊宛重新躺了下来,却是睡不着了。
她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人在生病的时候就格外脆弱,感觉自从来参加这个节目后,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到的委屈都在这几天受过了。
就连郝意,也和自己没有那么亲近,更向着夏黎萱……
委屈着红了眼睛,她突然又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做刚才那个梦。
明明自从进娱乐圈后,她赌气不回凌家,也就基本和伯母没见过几次面。而她从小就怕伯母,今天又为什么会频繁地想起来她?
好像有点奇怪。
肚子突然传来饥饿的响声,想起晚上好像就喝了点鱼汤,现在饿了也正常。
但知道自己惹了众怒,樊宛在这会儿孤苦无依的时候,也不敢再叫她们去给自己做饭,只能委屈地缩在被子里抵抗饥饿。
然后就听一声叹气,被子被微微掀开,手里突然多了几颗糖果。
夏黎萱的床铺本来就在自己的旁边不远处,想到她刚才肯定将自己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樊宛顿觉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怎么心里难堪极了。
想耍脾气将糖果丢掉,却就在自己扬手时,糖纸在黑暗中划过一丝绮丽的光芒。
樊宛一怔,觉得这个糖似乎有些眼熟。
——清润姐似乎也有类似的糖果。
突然生出了一点熟悉的安全感,她又一声不吭地将糖果握在手心,扭捏地小声道了谢。
联想到凌清润,樊宛又缩在被子里,偷偷去看旁边的夏黎萱。说起来,她似乎是在看见夏黎萱后,才会频繁想起伯母的。总觉得她哪里和伯母很像,却又说不出来。
明明一个是女强人,一个是只会装模作样讨好人的骗子。
樊宛又翻来覆去,有些心烦意乱,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