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才发现,如果有朝一日父母当真去世,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能收留你的弟弟。”
“没有这样的学校,没有这样的机构,没有这样的组织和群体。他马上就要成年了,哪怕是放在自闭症的群体里,他这个年纪,也是被康复机构不愿意接受的对象。”
姜竹沥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于是你发现了,”余茵说,“你没有退路。”
“可是这一天放学回家,你发现,孙卓他又打碎了玻璃。那块玻璃家里修过很多次,父母不厌其烦,但你烦了——这种烦是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地,在过去十几年的生活里,慢慢地堆积起来。”她的声音慢慢变轻,“你看到他坐在窗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像个懵懂的婴儿。”
“你脑子里,会不会有一个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
她语气微顿,抬起头。
目光聚过来,眼底竟然是亮着光的,像是燃起两团火,所到之处皆为灰烬。
可她的声音依旧很轻,简直带着诱惑:
“不如掉下去好了。”
“就这样去死吧——”
“像孙卓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