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什么,放她身上,莫名就正气凛然得很了。
唐进余彼时正在看电视,闻言,顿时一口水呛在喉咙口,咳了个惊天动地。最后扭过头去看她:与想象中无二。果然是一副很正经又理所当然的表情。倒让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不知道说就不说了,他选择点头说好。
房间反正也大,各自都有浴室,互不打扰。他也不挑剔,只下楼去还开着的便利店买了个——贴身衣物,用以换洗。之后,便以“说出来别人都不信”的、纯洁到家的心情,躺上床、真准备睡觉了。
今夜没有做不完的工作。
没有看不完的报表。
没有打不完的越洋电话。
这一觉他甚至睡得很香——
当然,如果不是睡到一半,忽然全身上下哪里都痒,最后抓着抓着,脖子上给抓破了皮,他一个激灵给疼醒了的话,就真的算是一夜到天亮了。
不仅如此。
很快,除了全身都痒,他胃里亦开始翻滚,有点想吐,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受不住,起身跑去侧卧带的卫生间、趴在马桶上,把前一天晚上吃的东西全给吐了个干净。
心里此时隐隐约约觉得不妙。
他反应快,马上又谷/歌查了一下引发这症状的缘故。强忍难受一一排查,最后所有的线索证据,却都齐齐指向了一个。
“食物中毒”。
准确来说,是四季豆没炒熟导致的食物中毒。
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多。他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姜越,喊家庭医生过来看下情况,实在不行就去医院。随即起身去主卧敲门,然而连着敲了几下,从轻到重都没有回应。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推门进去。
结果床上却没人,只听见洗手间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呕吐声,过去一看,艾卿也趴在马桶上,吐得死去活来。
听见脚步声,她含泪(吐成这样的)回头,两人面面相觑,概都无语凝噎。
如果这是在游戏里。
他心想:自己基本可以预见到她头顶上要冒出一个什么样的气泡框了。
果然下一秒。
“唐……进余……呕,”她边说边呕,眼泪狂飙,“我……跟你!呕……是不是……哕……咳、咳咳,八字不合啊?”
唐进余:“……”
他哭笑不得。
边给她拍背,边把人扶起来,见她脖子上也密密麻麻是红色印子,知道一定是同样状况。忙又扭头去倒了几杯水给她喝,免得真吐到脱水。
倒水倒到第四杯时,路过客厅,又听见玄关处传来熟悉的门铃声。
——姜越来得这么快?
他急着要解决当下的问题,也来不及想这个情况合不合理。当即把玻璃杯随手一放,便惨白着脸过去开门。门拧开,一句“医生来了没”还没说出口——
却一个接一个字的,全直愣愣堵在嗓子眼。
垂眼所见,是一只精心保养、却仍掩不住老年斑的手,伸到他面前,点了点他脖子上“暧昧”的红印。
手腕上那只玻璃种的翡翠手镯随着她动作往下滑,她又把手收回来,动作优雅地挽了挽披肩,双手拢起,微微笑,抬头看他。
盘得一丝不苟的白发,衬得脑门光洁、微带佛相,嘴里念叨道:“年轻人啊,夜不归宿,昨晚玩得很……露骨啊。”
她身后,正站着昨天晚上曾来过的“不速之客”——当然,今天也是。
林逾静的视线甫一对上他,小脸一皱,立马双手合十,不住告饶。口型说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是不是故意的,此刻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唐进余手往上提了提领子,喊:“阿婆。”
“诶。”
林赵婉容女士毫不客气地应了,又探头往里看,当然,她连探头的姿态都是优雅如白天鹅的,问:“里头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