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是丧气逃避的时候。子阐,你与安姑娘被那么多姑娘撞见,事情早已传出去。如今已经不是往后你在金陵议亲都成问题,而是不给出一个妥善的安置,你科举取得名次以后都会被人指摘。路家和你,都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路嘉怡闭了闭眼睛,他如何不知?正是如此,他才会如鲠在喉。
自己要娶妻纳妾和被逼着娶妻纳妾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这就是在践踏他的自尊:“我知道了,我会给她一个交代。这次去京城,我必会去安家拜会。”
说着,路嘉怡深吸一口气,眼睛已经通红:“您请回,我想歇息了。”
路大太太深知有的话不能说太满,点到为止才是正好。她也没有揪着不放,只是让路嘉怡好好歇息,千万被因此坏了心境妨碍科举。而后长叹一口气道:“如今你科举在即,马上就要启程去京城。不若安姑娘那边你暂且别操心,交给母亲来处置吧。”
路嘉怡极度烦躁之下都有些不想提及安玲珑,当下便应了:“母亲处置便是。”
得了这句话,路大太太才从路嘉怡的院子出来。
刚一出来,脸上忧心忡忡的神情便已然被极度愤怒所取代,她立在回廊高处看着林家的方向,眼中尽是森冷的恨意。这个下三滥的庶女竟然敢毁她儿子,且等着看她怎么收拾她吧!
金陵这边兵荒马乱,远在晋州以北的北疆大营曹望山收到了一封署名为“周攻玉”的信。
收信的将士双手捧着这封从武安县运送过来的信件,差点没惊喜过度。他拿到信件的当日疾走呼号,一路经过无数通报直送到了主帐,眼睛都是血红的。
曹望山看着信上熟悉的字体和名字,大喜过望,当场就嚎啕大哭:“是世子爷的信,是世子爷的信!”
他们都以为周临川已经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早已接受了天妒英才的结果已经一年,重新得知他们的主将还活着,他们的主心骨还活着,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激动万分?
且不说北疆大营将士们的激动,曹望山看过信件以后立即招来了心腹安排去武安县,就说安琳琅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以后,突然顿悟了。
凭什么周攻玉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她要为了这件事这么烦恼?早先说不娶妻的是他,如今想娶她的人也是他。话都让他说了,她安琳琅难道就不能有点意见?不可否认,周攻玉是她两辈子的人生里见过最出众的男子,但是她安琳琅也不是没男人就不能活。
想明白这件事后,第二日安琳琅的态度就很泰然。成婚是一桩关系两个人一辈子的事,她没必要那么急。等等再说。
安琳琅的态度让焦心等了一夜结果的周攻玉有些失望。但他跟安琳琅形影不离这么久,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心思。她会这般,他早有预料。
他一大早握着眼神躲闪的安琳琅手腕,将人拖到他屋子里,给堵到墙角。
周攻玉其实不怕被拒绝,也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如今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余毒未拔除,确实不是个良人。他可以接受安琳琅暂时的嫌弃,但不能接受她接受别人:“琳琅,或许你会觉得我说出这样的话太过霸道,但即便是霸道,我也想让你知道。”
安琳琅被他堵在角落里十分的窘迫,周攻玉素来冷淡温和,这还是头一回从他身上感受到尖锐的气势。疏离体贴的玉哥儿难得不体贴:“琳琅,这个世上除了我能娶你,别人都不能娶你。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等好性子人,望你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上。”
安琳琅眨了眨眼睛,有点懵,周攻玉松开她便转身离去。
她从屋里出来,顿了顿,转身准备往前堂去。刚走一步就被在庭院散步的柳豫章给叫住了。安琳琅看到他还楞了一下,这公子在店里住了这么多日,竟然还没走呢?
“安姑娘,”好歹在食肆里住了十多日,有些事情也打听清楚,“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