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弘晖阿哥不知道给雍亲王用的是何药物,若是王爷的病情好转,那就是众人皆喜的场面,若雍亲王真的发生的意外,那也有弘晖阿哥与他们一起担责任呢。
故而等阿莫尔的青霉素用下去后,众人不约而同地观察起四爷的病情,却见半天都没反应,太医们颇为失望,但好歹也没见到王爷出事,总归还是有些希望的。
深夜烛光晃动,躺在床榻上的胤禛只觉得身子非常疲倦,强撑着睁开了眼皮,他还记得昏迷前的事情,自己似乎是染上了疫情?
这屋里静悄悄的,胤禛费力转过头去看床侧,却被所见到的身影唬了一跳,“咳咳咳……”
原本身子就不舒坦,又看到一个浑身被包在玄色衣袍里的人坐在自己床榻旁,就算胤禛再沉稳内敛,也忍不住破防,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他屋里会有这么一个人?
钮钴禄氏今日守夜,等到夜半静悄悄的时候最是容易犯困,哪怕是坐在王爷的床榻前,她还是控制不住打起瞌睡,这突然响起的一串咳嗽声瞬间就将她瞌睡虫给吓跑了,她一抬头就见躺在床榻上的王爷此刻努力想要撑起身子,惊喜道,“四爷,您醒了?”
胤禛一脸警惕地望着床前之人,居然还戴了面罩,只露出那么一双眼,又穿成这模样,看着便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本王屋里?”
钮枯禄氏一愣,看到王爷冷淡疏离的眼神,呐呐道,“妾身是钮枯禄氏……”
胤禛想了好半晌,都未想起这么一号人,钮枯禄氏见王爷一脸防备的样子,显然是压根就没想起自己,顿时委屈起来,“妾身是福晋派来照顾王爷的……”
胤禛这才想起自己后院里还有一个格格钮枯禄氏,轻咳一声,“快去给本王端些水来……”
钮钴禄氏这次本就是为了来博得王爷的好感,虽然如今王爷对她半点影响都没有,让钮枯禄氏心里颇为受挫,但还是立刻起身去给四爷倒水,而她方才惊呼那么一声,外面守夜的人都已经知道雍亲王醒来了。
钮枯禄氏扶着胤禛喝水,“四爷,妾身已经让人将您醒了的事告诉弘晖阿哥,他很快就会过来……”
胤禛呛了一下,横眉看向钮枯禄氏,“胡闹!怎可让弘晖来此,若是染上时疫……”
胤禛觉得人需爱重自己,如今他染上时疫,极容易过人,而弘晖身为雍王府的嫡长子,身份贵重,那就更应该爱重自己,君子不立于危墙,怎可将自己置于这般危险的处境,若是发生意外……
不等他话说话,弘晖笑嘻嘻的声音就从屋外传进,“阿玛如今才醒来,还是要多歇息才是,怎可动怒……”
胤禛望向木门处,果然看着弘晖踏进屋子,他目光一愣,弘晖身上穿着怪模怪样的东西,仔细瞧着竟与钮枯禄氏身上的差不多,眼看弘晖就要走近,胤禛连忙喝止住,“不必离得太近,免得染上时疫……”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时疫是过人的,看到弘晖往自己身边走来就紧张起来,生怕弘晖也会染上。
听到四爷的喝止声,弘晖十分听话,从一旁角落摸出一个小板凳,搬到离床榻最远的地方坐下,动作十分熟练,看样子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原本还十分愤怒的胤禛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心梗,他忽然能想象到这些日子,弘晖估计就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探望他的。亏他还担心这小子会被自己染上时疫,如今看来果真是白操心了,这小子打小就精,哪里用得上他费心,心里这般想着,原本紧提着的心却放松了些。
弘晖在坐定后,将板凳稍微拉近些,往四爷方向拖动,他给阿玛准备了一些吃食,加了肉末的菜粥,如今四爷才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
胤禛早就饿了,等着吃食端上来,钮枯禄氏就要上前侍奉他用膳,胤禛嫌弃地摆摆手让她让开,他自己端起碗来,躺了这么些日子,手脚都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