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十余尺,宣读时间近一个时辰。
次日,洛阳城里街谈巷议。
“想不到那凶神恶煞的武安侯竟是长乐郡主,我就说那拨人养尊处优的,怎么一下这般厉害,杀得朝廷一次次措手不及, 原来那皮面底下的人是当年的苍龙军!”
“唉,要说那二千人也真是可怜, 明明活着, 却不能回乡;知晓真相, 却不能告发,只能隐姓埋名,亡命天涯。这样一想,当初战大将军抛妻弃子离开肃王府,也确实是无可奈何了。”
“苍龙军二十万人, 最后就剩下这两千个,听说三成以上还是残了的,能撑到今日重见光明, 着实不易。圣人一介女流,能在幕后干成这样的大事,更是令人佩服啊。”
“谁说不是?先帝四子,争来斗去十余年,原以为是晋王胜了,谁知道最后杀出个郡主来,夺回皇位不说,还做成了我大齐的第一位女皇帝。看来啊,苍天还是有眼,不忍心肃王含恨而终,要把这皇位物归原主。”
“……”
昔日肃王在时,声望、实力样样在其他三王之上,世人都以为雪岭凯旋后,先帝便会册封肃王为储,谁知道,长安到雪岭的那一条路,会成为肃王的绝路。
回忆当年惨案,众人唏嘘。
“所以说呀,人在做,天在看,这人要是丧了天良,机关算尽后,早晚是要自取灭亡的。”
“就是可惜了世子,春闺梦郎、玉罗刹……这样好的一位人物,竟然枉死在至亲手上,那个叫战青峦的畜生,真该拖出来鞭尸一顿!”
“话说回来,前面那位在罪己诏里说当年一案的罪魁祸首乃是赵霁,肃王、永王、宁王都是在他设下的圈套里丧命的,眼下他是被战大将军割了脑袋,一了百了了,可不知赵家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哼,就那个奸臣,害了肃王府一家,还敢娶圣人为妻,我要是战大将军,非要株他九族,也叫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才好!”
“急什么?赵家人现在被关押在牢里,听说过两日就要判决了,指不定就是株连呢!”
“……”
冬日里的夜晚来得极快,晚霞刚散不久,天幕便已黑压压一片,各大官署里的朝臣都差不多散了,就剩镇国大将军办公的地方还燃着灯火。
居云岫行到门口,宫人便要通传,居云岫示意噤声,从璨月手里拿过食盒,悄声入内。
大殿里灯火明亮,侧间书房里,战长林盘腿而坐,翻阅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笔叼在嘴里,眉头皱得跟像麻花,一脸疲惫,又一脸执着。
最近这些天是宫里最忙的时候,又是政务,又是军务,又是晋王留下的一大堆家务,事情着实千头万绪,战长林怕居云岫一人吃不消,便抽空在背后加着班,希望能尽可能减轻她的负担。
批复完军务方面的奏折后,战长林翻开一本政务奏折,看完上面所写的内容,眉头狠狠一皱。
便在这时,一人声音从前方飘来:“眉头再皱一下,一会儿扒都扒不开了。”
战长林抬头,外间,宫人跪了一地,居云岫内着明黄色织金云纹衫子,外着一袭石榴红齐胸襦裙,广袖曳地,手里提着镂空雕花的红木食盒。
战长林眼睛一亮,放下奏折,起身后,很规矩地向前一礼。
居云岫颦眉:“坐下。”
二人肩并肩,挨着坐在案前,战长林歪头:“来,帮我扒一下。”
居云岫伸手戳着他眉心,推开他。
战长林笑,打开食盒,热腾腾的饭菜香直往鼻孔里钻。
“吃了没有?”
“嗯。”
“再陪我吃些?”
居云岫摇头,她是用过晚膳才过来的,腹里正饱着。战长林没强求,摆放着膳食,开始大快朵颐。
居云岫看到案上那封打开的奏折,趁他用膳的档口,拿起来。
战长林没拦,反正那些话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