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食,再饿下去,多半是要出事。
眉头一皱,侍卫转身回来,拆开赵霁身上的麻绳,不耐道:“赶紧的。”
帐里没点灯,今夜的月光也不算明亮,赵霁道:“我看不到。”
“惯的你,抓到什么吃什么,屁事多。”
赵霁不动。
守卫板着一张脸,又气又无奈,僵持少顷后,走到案几前找火折子。
毡帐被风吹着,一条黑影忽然出现在门口。
赵霁眼神一锐。
“将军给你摆饭倒酒,陪着你吃你不吃,非要这半夜三更的来折磨我,我……”
一声闷响后,守卫应声而倒,一人身着神策军甲胄站立在案几前,扶着晕倒的守卫慢慢躺下后,踅身赶至赵霁跟前。
“大人,是我。”
那人压低声音,赵霁借着月光看到其人脸庞,惊喜不已:“邓敬?”
“正是。”
来人浓眉亮眼,虽然一身神策军装束,然而并非神策军里的人,而是洛阳城安定门的守将,也正是那日赵霁让心月借机去寻找的怀化中郎将邓敬。
赵霁胸口震动:“谁叫你来的?”
邓敬似意外:“没人叫,可自从那日离开邙山后,卑职总感觉不对劲,便想进来探一探情况,没想到大人果然被那帮贼人困住了。”
赵霁神色复杂,目光掠向帐外。
邓敬低声:“大人放心,外面有我们的人接应,请大人立刻换上神策军军装,卑职带您离开此地。”
次日卯时不到,帐外突然传来警情,战长林本能地猛开眼。
毡帐紧跟着被掀开,来人不敢再入内,在外面禀告道:“公子,赵霁人不见了!”
居云岫本在酣眠,闻声被惊醒,战长林掀开被褥后,回身给她掖被子:“先睡,我去去就来。”
战长林下床,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阔步往外。
赵霁的营帐每日安排有三拨人轮流监守,今日天蒙蒙亮,前来换班的人看帐外没人,以为是在里面守着,谁知道进去一看,只见同伴穿着里衣倒在案几后,而赵霁原本坐着的地方已只剩下一堆饭菜、一条麻绳。
整个猎场里外都有神策军把守,西营这边的防守更是森严,除李茂率领的那一批神策军外,还有太岁阁里的两百多人在,按理来说,赵霁一个文人绝对是插翅难逃的。
除非,有内奸协助,或是外贼潜入。
战长林赶到现场,听完属下的汇报后,脸色阴沉,下令封锁各个出口,重点排查关押朝臣、贵胄的东营区,并派出一支精骑向洛阳城方向追捕。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称是在三里外的一处偏僻山坳里发现了潜逃的痕迹,草丛里还躺着数名被扒下甲胄的神策军。
扒下神策军甲胄,那说明劫人的必定不是猎场里的人了。
“叫李茂来一趟。”
“是!”
部属应声而下,一行人从后赶来,当首正是居云岫。
她还来不及梳妆,一头墨发披着,眉目乌黑,肌肤雪白,身形更显纤薄。
战长林一眼看到她耳后纤长的一截玉颈,脱下外袍披上去,居云岫一怔后,脸颊微赧。
“人何时跑的?”
“昨天半夜。”
“出猎场了?”
“多半是。”
居云岫唤来扶风。
“去赵府把赵霁的父亲带过来,要快!”
“是!”
扶风拔腿便走,战长林眉峰一敛,这时,李茂到了。
“战将军?”李茂耳闻赵霁逃脱的情况,一脸惶急。
如果赵霁成功逃脱,那潜入猎场劫人的十有八九便是洛阳军,赵霁离开后,一定会赶回皇城调兵反杀邙山。
战长林当机立断:“传令全军,戒备!”
是夜,皇城。
自从圣人在邙山重伤的消息传来以后,留在皇城里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