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恨声:“那你跟我有什么分别?”
居云岫一怔。
战长林指责:“你说爱一个人是要并肩进退,同生共死,可是你最后还是推开我。”
这是战长林这一次最悲痛、最困惑的一点,他明明按照她纠正的方式去爱了,可为什么还是要失去她?
居云岫目光颤动,眼圈泛开一层泪,挑唇笑:“是啊,所以我最后还是原谅你了。”
战长林震了震。
居云岫低下头,抵着战长林发顶。
从一开始起,她就决心只身赴死,越是靠近他,越是坚定要只身赴死。
或许,总有一些时刻,相爱的人也是不能并肩的。
战长林声音更痛:“我是错的……你不能学我。”
居云岫微笑:“没全学,又没害你九死一生。”
战长林一颤后,更悲不自胜,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居云岫很快感觉到自己胸前湿了。
居云岫唇角收拢:“傻子,多大的人了,还埋在我怀里哭。”
战长林没法出声。
居云岫看到他肩膀开始发抖,伸手轻抚着,不再言语。
次日又是一个晴日,早上巡逻完后,有神策军在背后偷偷议论今日的战长林。
“战将军昨晚上是没休息好吗?怎么今早上眼睛肿成那样?”
身边人伸手挡在唇边,秘密地回:“听说昨晚上战将军去了长乐郡主的营帐,天亮后才出来的。”
那人精神一振:“不会吧,赵大人就关押在附近,这么明目张胆?”
身边人一脸“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人家以前就是俩夫妻,恩爱得不得了,前日战将军杀进来救下郡主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郡主跟那姓赵的和离,现在他俩干什么,姓赵的管得着?说不定啊,有姓赵的在,战将军干得更起劲呢?”
那人匪夷所思,又疑窦不减:“可也不对啊,就算是干那事,肿的也不该是眼睛吧?”
“呃……”身边人思忖,声音更低,“或许,人家有些特别的嗜好呢?”
那人想象那场面:“哎呀,那这真是……”
“阿嚏——”
战长林刚回营帐,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居云岫正坐在案前梳妆,抬头看向他,眉梢微微一扬。
战长林今早上被这样的眼神看了一万次了,已经波澜不惊,只是好奇究竟能有多精彩,于是走到案前,拿起居云岫的菱花镜。
“……”
居云岫在底下抿唇笑:“你今日就是这样出去的?”
战长林放下菱花镜,脸上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神情。
“为何会肿成这样?”
他以前基本没哭过,可是看居云岫哭过,她哭完,一双凤眸似梨花带雨,水雾濛濛,别提有多令人怜惜。
可怎么他哭完,眼睛就跟俩核桃似的?
居云岫上身微倾,对镜戴耳环:“谁知道你。”
昨天夜里跟发疯似的,埋在她胸口一个劲抖肩膀,还故意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热滚滚的眼泪淌了她一胸口。
恪儿都没在她怀里哭那样凶过。
战长林一手叉腰,一手捂住眼睛,长长一叹。
毡帐一掀,璨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看到战长林,愣了一下。
居云岫坐直:“进来吧。”
璨月于是端着那一碗药进来,放在案上后,颔首退下。
战长林眉一皱,奇怪道:“你喝药做什么?这药是干什么的?”
药还有些烫,居云岫握起汤匙,搅拌着,没回。
战长林想到昨夜哭完以后做的事,跟着想到程大夫配来的那瓶强身健体的“避孕”药丸,最后再看回居云岫面前的那一碗药,脑海里“轰”一声炸开。
居云岫放下汤匙,拿起碗,被战长林上前来劈手夺走。
汤药一溅,差点泼在居